能有多親近的,父子倆之間客氣的像是陌生人。陳夏生很抗拒自己的父母,因為不論什麼原因,他們兩個的確是把他一個人扔到尤金蓮家這麼多年。尤其是陳寡婦,現在手裡還抱著孩子,更讓陳夏生心裡難受。沈天鬱理解陳夏生的心情,那感覺就像是前世他看到何家夫婦親近自己親生的兩個兒子而孤立自己一樣。沈天鬱沉默地拉住陳夏生的手,不動聲色地安慰他。陳夏生幫尤金勤和陳寡婦添了點水,就板著臉站在門口。陳寡婦很想念自己的兒子,幾次招手讓他過來,可是陳夏生都沒過來。陳寡婦喊道:“狗蛋,過來啊,看看你弟弟。”誰想這句話直接戳了陳夏生的痛點,他低下頭喃喃地說:“孃的,這才不是我弟弟呢。”這種話當然不敢大聲說,所以只有旁邊的沈天鬱聽到了。陳寡婦沒聽到,但是看出來陳夏生的抗拒了,頓時有些尷尬,將手中的孩子放下,走到陳夏生旁邊,仰頭看著已經比自己還要高的兒子,問:“狗蛋,你還好嗎?你……你怎麼了?”陳夏生沒說話,下意識地轉過頭看著沈天鬱。沈天鬱摸了摸他的後背,像是在安撫。陳夏生這才直視陳寡婦的眼睛,很為難地叫:“媽,你來這裡幹什麼?”屋子裡頓時安靜了,尤金蓮站起身,走到廚房準備晚飯,說:“天這麼晚了,你們倆別回去了,今晚就在這裡睡……花芽,你和我一床,讓他們一家人睡大床。”沈天鬱‘嗯’了一聲,他答應的那一剎那就明顯的感覺到陳夏生的排斥。陳夏生吸一口氣,很不情願地說:“我不……”不過這句話沒說出口,就被沈天鬱阻擋了。沈天鬱知道他要說什麼,不過那話說出來會讓對方多難堪?在這種情況下,是絕不能說的。家裡籠罩著一種奇異的氣氛,粘稠的,沒人能掙脫開。晚上的時候,陳夏生不情不願地抱著被子和尤金勤一家睡覺。沈天鬱還不知道這是他們分離前的最後一個晚上,只是覺得晚上睡覺的時候懷裡沒有一個可以抱住的人,有些不習慣。沈天鬱問自己的母親:“二舅怎麼突然來了?”尤金蓮閉著眼睛,很含糊地說:“狗蛋不是快成年了嗎?家裡想給他找個物件,讓他去看看。……他也到了該離開咱們的年齡了,你覺得呢?”“……”沈天鬱沉默了一會兒,沒說話,轉過身躺下。原來是帶陳夏生去找物件了。沈天鬱想,這麼說陳夏生明天就要走了?如果是要找物件的話,他還真沒有阻攔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