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應苔面色發白,一聲不吭,猶豫了一下,轉身離開。在屋裡的男子見嚇到了邢應苔,本來心裡還很高興,可邢應苔竟然只是震了一震,連驚恐的叫聲都沒發出。男子暗自覺得無趣,看著邢應苔的背影,輕輕哼了一聲。那時邢應苔正好初中畢業,正在過一個漫長的暑假,因此第二天還是邢應苔給崇善送飯。這次邢應苔已經做好了準備,他走到崇善家門口後,放下餐盤,停都沒停,轉身就走。崇善本來躲在門後想嚇嚇這個小孩,可看邢應苔戒備森嚴,就算突然喊出聲他也不一定會嚇到,只好作罷。大概是太無聊了,崇善對著邢應苔的背影,突然喊了句:“喂!小孩,你過來。”邢應苔猶豫著停下腳步,但沒往回走。崇善道:“你還要不要你昨天送來的餐具啊?”邢應苔想了想,果真朝這邊走來,但站在離崇善家門兩三米處的地方,並且右腳後退一步,隨時做好逃跑的準備。崇善明白邢應苔是什麼意思,他笑眯眯地看著邢應苔,開口問:“你叫什麼名字?”邢應苔心想,他是自己的小叔,再說說個名字也沒什麼大不了,便道:“我叫邢應苔。”崇善想了想,說:“你是邢家的大兒子,原本姓應的那個?”邢應苔沒有回答,只道:“你把餐盤給我。”崇善平時在家工作,很少出門,見得最多的就是跟他毫無共同語言的繼母。此刻見了邢應苔,忍不住想留他多聊幾句。崇善道:“你就要走了嗎?昨天,你送飯時,手一抖,可把湯都給弄灑了。我昨天一天都沒有湯喝,你說我心裡有多難受?”邢應苔一愣,沒想到崇善會說這樣的話。南方人愛喝湯,這邊風俗更是如此,即便昨天是崇善先嚇他在前,自作自受,邢應苔卻還是說:“對不起。”崇善笑道:“那你怎麼賠我?”“我……一會兒再給你送一碗過來。”崇善搖搖頭:“不夠,不夠!”邢應苔猶豫了一下,道:“一盆總夠了。”“一盆很了不起嗎?”崇善看著邢應苔,慢慢道,“我要你留在這裡陪我說說話。”邢應苔是吃過飯才來的,因此也不著急回家。實際上他本來也不想那麼早回家。聽崇善言辭表達清晰,眼神清明,邢應苔畏懼的感情少了一些,他猶豫著站在離崇善家門口一米左右的地方,問:“你腦子的毛病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