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滄遠想反駁說‘我才懶得看呢’,就看閻離辰的臉慢慢的湊近自己,頓時猛然向後退了一步,“|你幹什麼?!”閻離辰淡淡的說:“青天白日要化出人形,沒有人氣,必然是不行的。”“你想也別想。”李滄遠一口否決。“真是小氣。”閻離辰不和他廢話,一把將人扯了過來,“我送給你喝了那麼多人的生辰,你就是補上我一口又有什麼的?”一說這話李滄遠更覺得氣憤:“你餵我的都是些什麼東西?生辰?又苦又粘,跟痰似的,你一說我就覺得噁心,那東西有什麼用……”閻離辰的手握住他的後頸,淡淡的說:“你別不知好歹。”說完,也不顧李滄遠的反抗,將臉湊近了。李滄遠只覺得大腦一片空白,幾乎是什麼都不知道,整個人覺得像是進了冰窖,原本的汗漬立刻就幹了。冷。這是他的。李滄遠僵了一下,伸手推閻離辰,很不客氣的力道,說:“你你這是幹什麼?”他不得不承認,他討厭閻離辰的觸碰,就算他們兩個都是男人,但是他也不想過於親密。尤其是這個閻離辰還是個同性戀。可是每次他推脫的時候大多數都不會成功。事實上,只要李滄遠聞到那人身上冰涼的香灰的味道、碰到他宛若瓷器一般的面板,就會全身僵硬,根本就是動彈不得。他感覺自己的脖子被堅硬的牙齒輕輕抵住,和剛才不一樣的是,隨後他感覺有柔軟的物體舔了舔他的脖子。李滄遠背後的汗毛都豎了起來,雞皮疙瘩一身,拼命向後躲,嘴上喊:“閻離辰你這個死不要臉的……我靠!”李滄遠從小被培養出來的教養、舉止、涵養,都被這個男人一點一點的磨沒了,現在居然張口就能罵人,根本不像是以前溫潤典雅的男子。“你吵什麼吵。”閻離辰反手扣住李滄遠的手腕,搖了搖頭,似乎在否定什麼,“我又不是要吃了你——你害怕我?”“……”李滄遠也不知道怎麼了,只覺得心跳如雷,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的喘息聲大的驚人,整個酒窖裡就能聽到自己氣喘如牛的聲音,豈止喘息聲大啊,連脖子上都流了汗,嘴唇發乾。“誰怕你啊。”李滄遠嘴上不依不饒,“你要是想害我,早就……”閻離辰冷冷的說:“你既然知道,就別總是挑戰我的極限。”說完閻離辰放開了手,將臉從李滄遠的脖頸上抬了起來,面色蒼白如紙。酒窖裡面氣味濃郁,好像只是聞聞那味道就會醉了一樣,有點頭暈。地窖非常的冷,時不時還能有風吹過,這樣的環境,根本是不可能住人的。李滄遠有點沮喪,說:“看來是遇到騙子了,我媽不可能住在裡面,我們走吧。”閻離辰卻將他想要向上爬的手打下來,說:“都到這裡了,再往前走走吧。”李滄遠掙脫開:“幹什麼啊?裡面那麼黑,我可不去。”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李滄遠覺得閻離辰的面目有一瞬間的蒼涼,聽他喃喃的說:“……你就當我是在犯傻。……你一定要去,和我一起去。”李滄遠很奇怪閻離辰為什麼如此執拗,複雜的看了看他:“你是不是瞞了我什麼?”“是。”閻離辰毫不猶豫。“……”聽他承認的這麼痛快,李滄遠反而啞口無言。“我保證。”閻離辰拉住李滄遠的手腕,並不在意李滄遠的掙扎,“我絕不會害你的性命,你陪我向裡面走一走,用不了幾個小時……我只是想確認一下。”李滄遠覺得非常不對勁。就像剛才在地上的時候,閻離辰說要變成人形,可是閻離辰的體溫卻沒有升高到人的溫度,反而是李滄遠的體溫急劇下降,到了酒窖裡都不覺得冷了。不會是……不會是他把自己變成了一個死人吧?李滄遠覺得自己就像是被一盆冷水潑了一樣,冷冷的問:“你想確認什麼?閻離辰,你不要太過分……”“好了。”閻離辰猛的將他拉過來,說,“接下來無論你看到什麼,都【絕對】不要離開我太遠,如果可以的話,一定要一直牽著我的手,不然我怕就連我也護不了你。”“我能看到什麼?”李滄遠幾乎要吼起來,“我不和你玩了,你讓我上去。”閻離辰手上微微用力,將李滄遠整個人摟了過來,面色複雜。“我要帶你去看看。”閻離辰淡淡的說,“山鬼的酒宴。”李滄遠看似順從的牽著閻離辰的手,卻也並不老實,口中抱怨:“什麼帶我找我媽媽、遇到了假的親戚,全都是你騙我來這裡的花招吧?閻離辰,你也太過分了,你覺得這麼騙我有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