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沒有了。”阿姨搖了搖頭,顯得很無奈,“娃你都不知道那條魚有多可怕喲……”食堂阿姨是外地人,見到李滄遠除了叫‘李老師’,就習慣性的叫他‘娃’,說話的語氣也很誇張,李滄遠早就習慣了,點點頭,客套的詢問了一句:“怎麼奇怪了?”他其實並不感興趣,心裡還在想趕快把碗端過來我可以馬上回家了……不知道那位阿姨怎麼了,顯得非常想告訴李滄遠,伸手把門開啟,從廚房裡走出來,一副要和李滄遠仔細聊聊的姿態。李滄遠:“……”他實在是想早點回家,誰知道這個阿姨要怎麼和他聊呢。那阿姨竟然一把拉住李滄遠的手,把他往廚房裡帶,一邊走一邊說:“這條魚可真是怪哦,以前我們殺魚就是往他腦袋上敲一下,敲暈了就好了,這條魚怎麼敲都敲不死,颳了魚鱗了還活蹦亂跳的,弄得我都不敢動它了。”李滄遠聽得有點噁心,誰想那阿姨拽著李滄遠就往廚房裡走,將他帶到了後面,在一個塑膠桶前停了下來,將蓋子揭開,讓李滄遠往裡看。李滄遠看了一眼就轉移了視線。那魚顯得非常可憐,一條鰭被刮掉了,只有一條掙扎著在水裡遊動,尾巴上的魚鱗都沒有了,漂浮著一絲一絲的肉,奇怪的是沒有流血,看起來精神還不錯。李滄遠聞到了那種濃郁的腥氣,明明沒有吃早飯卻又有點反胃,連忙直起身,對那個阿姨擺擺手,轉身走了出去。但是還沒等他邁步,手肘就被拉住了,李滄遠以一種奇怪的姿勢停住,轉身一看,不知道閻離辰什麼時候走出來,正拉著他的右手強迫他停下來,指著那個塑膠桶,對李滄遠說:“吃下去。”“那條魚?”李滄遠懵了一下,阿姨立刻問他:“李老師,你在和誰說話?”“沒……”李滄遠擺手否認,過了一會兒裝作不在意的衝著那阿姨說,“今天您還能給我把這條魚給燉了嗎?我……我很想吃= =。”阿姨皺眉看了他一眼,似乎不明白李滄遠到底是在想什麼,過了一會兒才說:“其實剛才我打算給它開膛來著,可是總感覺這魚有點不同尋常,它的腹部極硬,怎麼都剪不開。李老師啊,你每天都吃魚,就今天不吃行不行?我看它挺奇怪的,回頭把你吃壞了怎麼辦?”閻離辰的手略微用力,說:“不行,李滄遠,你今天必須把它吃下去。”李滄遠猶豫的看了看桶裡的那條魚——以前他吃的都是做好了的魚,現在看見本體,反而有些……類似於嗜血者的悲哀吧。那阿姨見李滄遠也有些猶豫,就將桶蓋蓋上,打算讓李滄遠出去。誰知道閻離辰卻表現得有些慌張,扯著李滄遠的袖子不讓他走,說:“李滄遠,你把那條魚放到油鍋裡炸一下,然後,【一定】要把它吃下去。”李滄遠腹誹你怎麼這麼強要求人啊……但是食堂阿姨在旁邊站著,也不好意思像個傻子一樣對著空氣自言自語,只能裝作低頭思考,然後對阿姨說:“那個……我今天突然特別想吃炸魚,能不能麻煩您——”話還沒說完,那個食堂阿姨就一臉看怪物的表情看著他,說:“李老師啊,我不是和你說了嘛,這條魚殺不死,不知道有沒有什麼古怪呢,你今天就——”李滄遠連忙裝作一副強硬的態度,說:“什麼殺不死,我們這種受過高等教育的人絕不會相信這些逆生物學的理論的,您不要騙我。”話說的自己都有點汗顏,逆生物學?早就遇到過了,旁邊就站著一個。那阿姨顯然有些氣憤了,氣勢軒昂的往鍋裡倒油、開火,扥這那魚的尾巴就放到油鍋裡,剽悍的簡直不像是個婦道人家,然後說:“你自己看嘛!不信我們老人家的話?我好討厭你說的話哦。”李滄遠的眼睛都疼了,心想這魚也是一條生命啊,怎麼這麼虐待……還沒等他懺悔完畢,就看到了油鍋裡出現了神奇的一幕,那魚拼命一抖尾巴,整條魚就從油鍋裡‘跳’了出來,強勢的扭著肥碩的尾鰭,身上一點被灼傷的痕跡都沒有,反倒是將灼熱的油星漸到了李滄遠和阿姨的身上。那阿姨被燙的跳了起來,說什麼都不管了,拽著李滄遠的袖子就要把他從廚房裡拽出去,偏偏李滄遠的另一隻手被閻離辰拽住,李滄遠艱難的看了一眼閻離辰,只見那人的臉上露出了百年難得一見的喜色,襯的他的臉越發的蒼白,激動地手都有些抖,閻離辰根本不讓李滄遠走,而是拽著他,說:“李滄遠,你快點把這條魚吞下去……”李滄遠條件反射般的喉頭開始抽搐,噁心的感覺不是一星半點,看了一眼自己跳到桶裡的那條魚,喃喃地說:“這可怎麼吃……”李滄遠突然聽到閻離辰笑了一聲——那笑聲並不讓人感覺舒服,有些輕蔑的感覺包含在裡面,就好像是在懷疑李滄遠一樣,弄得他也有點煩,乾脆就想和阿姨一塊兒走出廚房,就聽閻離辰不冷不熱的站在那裡說了一聲:“李滄遠,你到底還想不想要你的生魂?”李滄遠被那個‘生魂’止住腳步,隨後自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