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對餘飛琪做什麼?”李遷反問道,“——我記得……你們小的時候不是那樣的。”“世事難料。我倒是還不知道,李大人有扮女裝的癖好。”項毀意淡淡道,“——來人,將李大人壓下去,送入牢房。”憑藉李遷的才智,必將成為項毀意的大敵,不可不防。李遷也明白這一點,只是伸手推開了宋多金:“這是我家的下人,不成氣候,將軍能否看在我的薄面上,放過他呢?”項毀意這才轉過頭打量起宋多金,那人的眼神太犀利,讓宋多金抬不起頭來,於是只能低著頭說:“老爺去哪裡,我就去哪裡。”說的李遷一怔。項毀意看著個孩子,年齡不大,看起來也髒,不像是跟在李遷身邊很久的樣子,當然不可能是他們說的下屬和服役的關係,項毀意只是看了一會兒,對著周遭計程車兵說:“只抓李遷,閒雜人等不用收監。”☆、夫妻之道。李遷卻像是改變了主意:“慢,將軍還是將我這小奴一併收了吧。”“——大人真以為我的牢房是想進去就進去的嗎?”項毀意回頭冷冷的掃了他們一眼,頓時寒氣橫生。只見宋多金突然衝了上去,抬手就向項毀意的左臉扇過去,當然,絕對無法命中,反倒弄得自己一個趔趄。除了差點摔倒,倒是沒被項毀意將這隻手摺斷,只是嚇了李遷一跳,衝著宋多金吼道:“你幹什麼?!”項毀意只是輕輕一躲就拆招避過去,就看到宋多金回頭也衝著李遷吼道:“你閉嘴!這樣他不就一定放不了我了嗎!”李遷的腦海中瞬間劃過很多個片段,很多個宋多金,與眼前的他重合在一起,心跳聲汩汩的震人耳廓。有幾個字突然像是狂風驟雨一般席捲了李遷的整個腦海,彷彿人都被掏空變得空白,只聽見那日,宋多金說的。——別、怕。——我定保你。——平安無事。回過神,看到項毀意已經反扭著他的胳臂,疼的宋多金痛呼。李遷喊:“項毀意,你放開他!我馬上走!”項毀意像是在著急什麼事情,也不屑和宋多金糾纏,鬆手,道:“看好你的侍奴,下次再敢動手,我廢了他的手。”說完,看著侍衛將他們二人壓下去,這才嘆了口氣,回頭看向有餘飛琪的那個方向,眼神有一瞬間的兇惡,又有數不清的執拗。他已經是你的了,你又有什麼好擔心的。項毀意嘲笑一聲。夜涼如水。踱步走到那寢宮門前,雕樑畫棟,夢中前行,等待他的,是項毀意畢生愛戀的人,然而,他此刻卻怎麼也笑不出來。酒入愁腸,化作相思淚。三年,即便是重傷之際,他也從未掉過一滴眼淚,然而此刻,只覺得心臟抽痛,像是被誰緊緊握住,片刻不得安寧。這是我的劫數,想逃也逃不過去。——誰是誰的劫數,誰也說不清楚。項毀意推開寢室的大門,還未踏進去,就看人一襲白衣,拿著寶劍猛的刺了過來,到項毀意胸口上半寸停下,正是餘飛琪不假,滿身戾氣的瞪著項毀意。項毀意也不躲避,只是淡淡問道:“你何時恢復的力氣?”餘飛琪也沒有好利落,此時此刻手抖的幾乎握不住劍,偏偏還要裝成盛氣凌人的樣子,向前指了指:“你躲開,讓我出去,否則——我殺了你!”項毀意幾乎想仰天大笑了,也不躲開,學著餘飛琪的口氣說道:“——丞相向前一毫米,這劍就在我胸口內多一毫米,丞相若是從這裡踏出去,那就從我的身上踏出去。”正像是餘飛琪護城之時所說的意思,這會兒說來,直震得兩人面色難看。餘飛琪道:“項毀意,你別以為我不敢殺了你。”項毀意無所謂的看了他一眼:“——丞相,你隨意。”餘飛琪狠心將手中的劍向前推了半公分,偏離要害,只是紮在胸口最左側,幾乎是快到肩膀了,項毀意也不說話,只是看著餘飛琪。血液一點一滴的被趕了出來,一滴一滴,像極了那日在寒水潭裡流血的帝王的胸口。項毀意突然笑了一聲:“餘飛琪,你知道,我最恨你什麼嗎?”“……”餘飛琪不敢輕舉妄動,只能保持著現在的姿勢,他的表情看起來略有些慌張。“那日你站在瞭望臺上,用你的性命來威脅我,讓我放棄攻城——”項毀意的眼神執拗著,居然有些泛紅,“——你居然,以死相逼,在你的心裡,我永遠都是那麼卑鄙低下,只有你的國家,你的眼裡只有你的國家。”今生你為別人,來世,求你一定要為你自己——餘飛琪張口反駁:“不,我——”“你不用說了。”項毀意淡淡的向下看去,說道:“我不會反抗,你只有這麼一次機會,我只給你一次機會——你要你的國家,就殺了我。”“……”餘飛琪幾乎手抖的要甩掉那一支劍。項毀意異常冷靜道:“你打不過我,所以如果你浪費掉這次機會,冪琨國再也不可能安寧。”他在逼他。餘飛琪的腦子裡只能有這麼一個想法,項毀意看他踟躕不前,猛然間握住餘飛琪已經刺在他肩膀上的劍,拔出,用力刺向自己的胸口。餘飛琪的面部表情都扭曲了,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