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雲鶴轉了轉自己的手腕，沒有被血覆蓋的地方面板白皙又細膩。
而他的指尖，夾著一片極薄的刀片，閃著滲人的寒光。
“為了做出紅衣姐姐滿意的壽衣，我可是費了好大的力氣。”
在場的三人目光都變了，洛卿以為壽衣店的幾人死是因為違反了規則，卿雲鶴是因為能力強才倖免。
現在看來人是死在卿雲鶴手上嗎？
“可是他們不死我也得死啊。”
卿雲鶴還是微笑著，只是聲音有些委屈。
蘇雲河和加百列愣了片刻，敵意少了很多。
卿雲鶴說的沒錯，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需要同伴的死來換自己生，雖然會受到道德譴責，但他們可能也會這樣做。
人性就是這樣的，梧君當時的想法沒錯，卿雲鶴也沒錯。
洛卿卻笑了，她聲音很輕，可在場的都聽到了。
“你說的沒錯，可需要你親自動手，活著剝下他們的皮嗎？”
加百列不可思議地看向對面的卿雲鶴，見他依舊笑著，眼睛卻微微發亮，像是看到了什麼喜歡的東西。
紙紮鋪有紙女人會代替入夢者進行紙紮品的製作，原因很簡單，入夢者不可能都會扎紙。
那麼壽衣店也一定有類似的存在，能夠直接製作壽衣。
詭夢的要求並不是入夢者多才多藝，而是他們能在死路中找到生路。
就像之前洛卿他們遇到的危機一樣，就算洛卿找不到賄賂紙女人的方法，那也是紙女人殺了加百列，用她做紙棺。
可是人皮女那件衣服，似乎是出自眼前這個清秀男人的手。
“可是活剝下來的皮更加柔軟，我也是想客人滿意呢。”
卿雲鶴繼續溫和地說道，像是看不到三人的戒備。
蘇雲河此時已經完全擋到了洛卿身前，“我們還有事，先走了。”
說完帶著兩人就消失在了白霧中。
剩下的卿雲鶴靜靜看著三人的身影消失，歪歪頭，將手中的刀片放進了自己口中，片刻後就有鮮紅的血從嘴角流出。
回到現實世界，蘇雲河早就叫好了計程車，兩人一路上都沒有什麼交流。
回到酒店洛卿在床上躺了一會，還是敲響了另一邊蘇雲河的房門。
蘇雲河揉著太陽穴開了門，“剛和南里說了我們出來了，你的評分低了，一般是過了5個夢才能調整，但我覺得你已經達到了A級。”
“看你是否願意，A級能自己挑選客人，行動上有一定自由。”
洛卿看著蘇雲河，“自由？”
蘇雲河點頭，“你組隊的人選，包括你怎麼透過詭夢的，會插手少一些。”
“但是相應的，可能需要為組織做的事也多。”
蘇雲河有些煩躁地撓撓頭，“這得具體發生了再看。”
洛卿倒是無所謂評級，她只是有兩個問題。
“我想問問之前你告訴加百列的能夠在詭界裡溝通的辦法，似乎是組隊的法子。”
得到對方的貼身物品，在自己入夢提示的時候帶著，對方會和你進入同一個詭夢。
之前唐棠就是這樣被坑了的。
蘇雲河點點頭，“其實除了可以組隊，的確也有可以在詭界交流的作用，但是很少有人用，因為有了貼身的物品，很多人都會用來組隊。”
比起一個人在詭夢中掙扎，能有人共沉淪是好事。
“但是你不用擔心。”
見洛卿不明所以地看過來，蘇雲河笑了，“你是‘雪石’的人，之前南里給你的項鍊還在嗎？”
洛卿從脖頸上扯出一條鏈子，下面掛著一個通體雪白的玉石吊墜。
當時南里說是歡迎禮，洛卿也一直帶著。
“這是‘雪石’的標記，就像極地的印章，能夠證明你的身份，也能防止別人暗中強行和你組隊。”
洛卿沒想到這項鍊居然還有這功能，對於絕大部分入夢者來說，被同類坑害就是他們最擔心的事。
也是這時候洛卿理解了為什麼在詭夢裡加入各種組織是大趨勢，因為大的組織的確能給到很大的庇護。
洛卿將用於組隊的戒指還給了蘇雲河，繼續貼身戴著項鍊。
“還有一個事我想問。”
蘇雲河的表情淡了下來，“你想問卿雲鶴的事嗎？”
洛卿點點頭，“你似乎認識他。”
蘇雲河苦笑著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