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樣嗎?剛剛扎針時,看著小野的手背,顧慨棠沒有感覺出來,因為手背不像。他不知道顧慨梅為什麼這麼說。顧慨棠低下頭,握住小野沒輸液的手,輕輕挪到自己眼前。陽光下,小孩蜷縮的手指他看得清清楚楚。甲床飽滿,顏色很紅,指甲在陽光下好像能映出光來。顧慨棠睜大眼睛,覺得這……,真的是很像啊。就像是在看自己手指的縮小版,縮得這麼小,帶著一種奇怪的感覺。話說回來,是不是很多人都說小野長得像自己?就好比剛剛那名護士,他們像到外人一眼就覺得是父子的程度嗎?清晨來排隊掛號的人多,但繳費的人相對少,不一會兒,竇爭拿著各種化驗單,推開病房的門。小野已經睡熟了,手背上的針管通向上方一袋透明的液。竇爭輕輕關上門,問:“睡著了?”“嗯。”顧慨棠抱著小野。竇爭坐在旁邊的椅子上,看了看小野的化驗單,道:“查不出毛病。醫生說可能是家裡空氣不流通,太乾了,孩子鼻腔脆弱,受不了。”顧慨棠贊同地說:“最近天氣回暖,但暖氣還是燒得很熱,尤其是凌晨那段時間。”“是,我一會兒到超市裡買個加溼器。”顧慨棠點點頭,猶豫了一下。竇爭沒發現顧慨棠的異狀,他把化驗單放到一邊,問:“我去買些早點,你想吃什麼?”“……餛飩,謝謝。”顧慨棠回答完,有點不好意思地拉住起身要走的竇爭,說,“等等,竇爭,我問你——”竇爭莫名其妙地看著欲言又止的顧慨棠,道:“問吧。”“……小野怎麼和我長得這麼像?”顧慨棠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竇爭的耳朵一下子紅了,他驚得急促吸了口氣,又屏住呼吸,過了一會兒,竇爭壓著嗓子,有些粗魯地說:“我怎麼知道。”說完,他匆匆從錢包裡抽出幾張紙幣,同手同腳從病房裡奔了出去。顧慨棠:“……?” 小野可能是自己的兒子。 小野可能是自己的兒子。這個荒謬的想法在頭腦中一閃而過,顧慨棠馬上否認,因為他沒有和任何女人發生過……誒?顧慨棠微微一動。他想起那個困擾自己多年、內容不清的夢境。顧慨棠曾經覺得夢裡的主角是竇爭,並且深信不疑,但記得不清楚,所以沒找到機會好好問問竇爭。現在顧慨棠卻忍不住想,如果對方根本不是竇爭,而是……一個姑娘,那會怎麼樣?但很快顧慨棠就恢復理智,否認了這個假設。因為他知道小野的生日在四月,懷胎十月,往前推十月,那應該是六月初……六月初確實是顧慨棠高考結束的那段日子,想到這裡顧慨棠心裡一緊,可也是那年竇爭回到老家,那時候小野還沒出生,所以沒可能的。顧慨棠低頭看著小野熟睡的臉,有一種十分荒誕的感覺。他打算等竇爭回來後,好好跟他談談。竇爭很快買了早點上來,他推開病房的門,發現房間裡多了一個人。顧媽媽聽說小野生病,起了個大早,帶著保溫桶來醫院探望。她做了米粥,此時正在用小勺一點一點地喂小野。小野沒有睡夠,喝粥時眼睛眯成一條縫,眼看就要睡著了。“小野,”竇爭把買的早點放到桌子上,道,“好好吃飯。”小野‘嗯’的一聲,努力睜大眼睛。顧媽媽為了照顧小野,做的粥清淡無味,顧慨棠不打算喝,而是拿起竇爭買來的餛飩。因為小野還坐在自己腿上,顧慨棠要吃飯,就想把小野放到床上讓他自己坐著。可小野十分黏顧慨棠,剛摟著小野的肋處,有要把他抱起來的動作,小野就轉身去抓顧慨棠的衣服,死活不下來。竇爭訓了小野一句:“你小子又犯懶。”,然後坐在顧慨棠身邊,把小野撈到自己懷裡。顧慨棠這才有機會去吃早點。小野在竇爭懷裡挪了挪,問:“爸,你吃飯了嗎?”“嗯。”因為顧媽媽在旁邊,所以竇爭有些緊張,回答得心不在焉。“你吃的是什麼?”“……”竇爭說,“肉包子,幹嘛?”“我也想吃。”“吃屁,”竇爭兇巴巴地說,“以後不許吃鹹的,不許吃糖。”“……”小野把他的話當耳旁風,他抬頭看輸液的袋子,自言自語地說:“什麼時候才能弄完呀……”竇爭進了病房後,顧媽媽就停止了給小野的餵食。她看著在一旁吃早點的顧慨棠,問:“慨棠,你今天不用上課嗎?”顧慨棠咽乾淨口中的食物,說:“上午沒課,下午有課。”“你不是說要在今天跟你爸影片嗎,他那邊現在是下午七點,正好下班,時間挺合適的。”顧媽媽這樣說著。“你回去吧,我和你舅……我和小爭在這裡照看小野就行。”顧慨棠頓了頓,覺得顧媽媽故意支走自己,可能是有話要和竇爭說。他和竇爭迅速對視一眼。顧慨棠垂下眼簾,說:“……等我吃完飯就走。”顧慨棠回家時還不到八點鐘,而妹妹顧慨梅任職的事業單位九點鐘上班,所以那時她剛剛醒來洗漱。聽到開門聲時,顧慨梅正在洗臉,她睜不開眼睛,只好問:“是哥嗎?”顧慨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