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總讓婆婆頂缸也不好,所以有些壞事兒他們還是得自己扛,就有這次的遊戲,讓對方替自己背黑鍋三次,想想都開心。她一定要先找到許凌然,為此還特地準備了一番,拆了婦人頭,她把自己打扮成未出閣的小姑娘。許凌然這個笨蛋,肯定會圍著梳著婦人髮髻的女子找。等她先找到他了,她就要去偷看小姑娘洗澡,去逛煙花之地,順便把公公養的小貓抓過來抽一頓,再給婆婆送幾個草編的螞蚱,她記得婆母最怕那東西了,哈哈哈哈……哎,怎麼稍微想一下,就已經超過三次黑鍋了,糾結。要捨棄哪一個都捨不得啊!她長嘆了一口氣,忽而發現走在前頭七八步的男人背影,那麼眼熟。眼熟到刻骨。謝明珠整個人震了一下,控制不住地就往前大步地跑去。“擠什麼擠什麼!”“哎呦,我的腳都被踩了。”“哪家的小姑娘,如此不懂規矩!力氣還挺大!”不滿的吵嚷聲傳來,謝明珠卻一個字都聽不進去,甚至有些人惡意地想要推回去,她也不管不顧。她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追上這個人。她的手拍上了男人的肩頭,一下子繞到他的前面。恰好男人也戴了面具,是一副銀質的面具,一看就不是凡品。謝明珠的思想跟不上動作,她的腦子裡亂哄哄的,右手已經硬生生地將那面具扯了下來。當男人那張輪廓分明的臉露在她的面前時,謝明珠只覺得整個人都要窒息了,渾身僵硬。握住面具的那隻手燙得驚人,像是那面具有千斤重一般,並且還烙鐵一般地燙著她的掌心。驚喜、難過、悲傷、難以置信……一瞬間,無數複雜的情緒湧上心頭。她的左手還保持著搭在他肩上的動作,卻是抓得死緊,像是要把他整個肩膀都扯下來一樣。蕭世臻淡漠的眼神掃向她,表情變了一下,薄唇輕抿,似乎想說什麼,卻還是一語不發。她知道,他們都認出了彼此。眼前的女子還是小姑娘一樣的打扮,或許是為了隱藏身份,她竟然穿著普通的裙衫,髮髻梳的還是雙丫髻。臉上雖然帶著小豬的面具,但無論是身形、呼吸,還是那雙隱隱露出的眼眸,都讓蕭世臻一眼就認出她來了。他抬手伸向她臉上的面具,指尖挑起面具的邊角,似乎是想揭開。謝明珠慌亂地撤回手按住了面具,囁嚅道:“別揭開,我不想讓你看到——”臻臻,別揭開,我不想讓你看到悲傷的我。幸好我戴著面具,否則此刻生生忍住眼淚,卻已經滿面猙獰的我,肯定會被你笑話的。就讓這面具成為我最後的鎧甲。蕭世臻猶豫了一下,還是縮回了手,在離開的時候,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他的指尖碰到了她的手背。一觸即分,卻讓謝明珠像是被燙到了一般。“這裡人流太多了,我送你回去。”蕭世臻打量了她片刻,最終只說了這麼一句。身邊的人越來越多,或許就是謝明珠剛剛推搡的緣故,似乎引起了人群的暴動感,推推搡搡之間,險些把謝明珠給推倒了。幸好蕭世臻眼疾手快地護住了她,怕別人再不小心誤傷她,便伸開一條胳膊將她輕輕圈住,卻隔著些許的距離,不敢摟緊。發乎情,止乎禮。她已經是別人的妻子了。但是許侯府還在另一條街,人流太多,根本擠不過去。兩個人被推著走到了街角,幸好找了處人不多的地方站著,謝明珠有些不自在,不由抬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總覺得這樣在人群之中走過之後,她好像變得有些狼狽不堪了。平日裡面對著許凌然都沒有那麼在乎外表的,現在對著蕭世臻,她卻總覺得自己不夠妥帖,甚至還很後悔,今兒為何穿得如此簡陋。她就不應該想著讓許凌然找不到,一切從簡的。之前還特地在百寶閣定了一隻鎏金鳳頭簪,配上珊瑚紅的撒金裙衫,肯定襯她膚色,說不定就讓人移不開眼了。現在這副樣子,指不定就覺得憔悴了。謝明珠頗為不自在地攏了攏髮髻,微低著頭盯著自己的鞋尖,就是不敢看蕭世臻,她怕多看幾眼,心底的酸澀更甚。眼前的這個男人,畢竟是她少女時期幻想過的人,可惜等她及笄之時,他們已然錯過了。如今她已嫁為她人妻,他的身邊也有無數美妾,並且現如今再與蕭世臻見面,謝明珠的心裡會覺得隔了些許的距離。前幾日,她回謝侯府的時候,還偶然聽到父親跟兄長探討起來,寧息王權利滔天,幾位皇子皆不如其得勢。是啊,她的臻臻是寧息公子,現在的寧息王已經不是她認識的那個俊朗少年了,而是玩轉權謀的王爺了。“下回想出來玩兒,身邊還是得帶著下人。你偷跑出來,家裡人找不到你,該著急了。”蕭世臻好似沒有注意到她的不自在,輕聲說了一句。謝明珠這身行頭看起來,的確像是因為貪玩兒而偷跑出來的,所以蕭世臻誤會也很正常。她沒有解釋,只是低頭應承了一句。男人的聲音比之前要冷肅了許多,似乎這麼多年處於高位者,玩弄了無數的心機權謀,整個人都變得冷冰冰的,透著一種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