韌子驚訝萬分:「我追你?!」顧曉山點頭:「難不成我會突然對你起歹念嗎?」韌子不悅地拍著枕頭:「那也不能是我突然對你起歹念啊!」顧曉山笑笑:「那得問你自己了。」「我、我是直男啊!」韌子大聲宣告。顧曉山看著光著身體的韌子說:「你剛剛可是被一個男人操射了。」韌子的世界觀簡直要崩塌了:「我也不是故意的啊……」 顧曉山說:「好了,咱們應該準備動身了。」韌子沒回過神來,但也乖乖地聽話起身穿衣服。好像從小到大,顧曉山說什麼,他就做什麼,已經形成了習慣。韌子出門之前,顧曉山還給他圍上了圍巾。這樣親暱的動作讓韌子訝異,可顧曉山還是一副正常不過的樣子,又用極尋常的口吻說:「手套戴了嗎?」韌子說:「哪有這麼冷?」顧曉山說:「屋內有暖氣,當然不冷。」韌子看向窗外,才發現自己身處一個會下雪的地方。「這是哪兒?」韌子吃驚地問。「c國。」顧曉山回答。「我們……我們怎麼會在c國?我們,我們私奔了嗎?」韌子的思維忍不住發散起來,開始幻想自己失去了老爸資助該用什麼渠道賣掉自己的林保堅尼。顧曉山像是看白痴一樣看他:「旅遊啊。」「呃,嗯。」韌子接不上話了。韌子戴上了手套,跟隨顧曉山出門。二人開車前往市區,韌子一路上也沒想起問顧曉山要帶他去哪兒。被顧曉山牽著鼻子走是他的習慣了。顧曉山將車停在市區的停車場,二人在商場裡走走停停的,聽著顧曉山說挑禮物,韌子才知道他倆要去拜訪住在當地的顧曉山的朋友。「那就送酒吧,總不會出錯的。」韌子指著貨架上印著「鬱」的酒,「要買就買咱們鬱氏出的酒,品質的保證!」顧曉山笑著說:「你都不是總裁了,還那麼支援鬱氏呀!」「不是總裁又怎麼樣?」韌子說,「我哥當總裁,都是咱們家的,都是一樣的。」顧曉山總是很佩服,韌子的總裁當了好幾年,忽然被換掉,居然沒吵沒鬧。而且韌子是真心和搶了他總裁位子的哥哥交好,沒有一點齟齬。韌子好像有這種隨遇而安的習性,真誠地覺得「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好比現在,韌子就很快接受了剛剛和哥們兒打了一炮的事實,並心平氣和地和他一起在商店挑選禮物。韌子想著去人家家裡,送酒之外還可送花,便又問:「要不要買花?」顧曉山說:「好呀,買點玫瑰。」說著,顧曉山從花店裡買了一束玫瑰,塞到了韌子懷裡:「送給你。」韌子的臉一下紅了:「什麼鬼?」顧曉山笑道:「示愛。」「示愛?」韌子迷迷糊糊的,想了半天,「什麼『示愛』,我看這是『整蠱』。讓我抱著那麼大束花,走在街上,多麼奇怪。尤其是身邊又沒有美女。」顧曉山聽見「美女」這兩個字,立即擰緊了眉:「你可是答應過,從此不惦記美女的。」「我答應過這麼荒謬的話?」韌子的記憶還停留在自己半年換三個女友的狀態。顧曉山剛剛還恨不得將天下最美的鮮花都捧到韌子面前,現在倒想掐死韌子了。真是愛恨就在一瞬間。回去就讓他知道厲害!韌子抱著玫瑰,顧曉山提著酒,走過一條街道,就到了一座帶花園的小房子門口。顧曉山似乎熟門熟路,徑自走了進去,敲門。很快有一位金髮碧眼的、三十歲上下的先生為他們開門。顧曉山熱情地招呼道:「好久不見了, 懷特。」懷特驚訝地說:「真是漂亮的玫瑰!該不會是送給我的吧?」顧曉山說:「當然不是,這麼漂亮的紅玫瑰只能送給自己愛的那個人。」韌子聽著這話,又是頭頂冒煙的。他懷疑自己是不是哪裡出錯了,怎麼老是有些奇奇怪怪的情緒。韌子進屋後將玫瑰放下,又脫了手套,放在主人家指定的地方上。韌子剛放下手套,顧曉山就過來牽他的手了。他還來不及說什麼,顧曉山就牽著他往前走了。他為什麼跟我牽手啊?韌子的手心微微有些發汗了,倒是顧曉山的手心非常乾燥,又溫暖,像細膩的羊絨一樣。牽韌子的手,對於顧曉山來說已經是一種習慣動作,便也沒有韌子心裡那麼多想法,只是拉著他到了客廳,見了懷特的情人——一個十八九歲的男孩,長得非常漂亮,像個平面模特一樣。韌子看著這對同性戀人,心想:這是「孕婦效應」麼?怎麼發現自己突然變gay之後,走哪兒哪兒都是gay。韌子家裡和顧家是世交,兩人從小到大都一起玩兒,幼兒園、小學、中學都是同學。然而,韌子成績太差,沒法跟「別人家的孩子」顧曉山當大學同學了,但感情是從來不淡的。顧曉山比韌子大好幾歲,他對韌子大多時候都是比較照顧的,除卻那些他心血來潮戲弄韌子的時候。韌子對顧曉山也是有些莫名其妙的依賴,好像把他當成了親哥一樣。現在看來嘛,也不是親哥。親哥哪能把他這樣摁著在床上恁搞呢是吧。他倆真的是在自由自在地旅遊。不是真的天天盯著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