韌子趕緊說:「別、別、別……」叔敬儀問韌子:「這就放了他們?」韌子哪裡見過這種陣仗,心軟就說:「放了吧,放了吧。」直到譚珠貴走了,韌子還是怔忡的。叔敬儀脫下外套,給韌子披上,說道:「你還是先穿上衣服吧。」韌子忽然驚醒過來:「她有我的裸照!」「難道竟然是捉黃腳雞嗎?」叔敬儀笑問。韌子挺尷尬地點了點頭。叔敬儀笑道:「沒事的,我讓人叫她刪了就好。」韌子訝然說:「你認識她?」叔敬儀便說:「我瞧著她有些眼熟,但也說不上來。不過要在這個地盤犯案的,老谷肯定認識的吧。我問問就知道了。」鬱韞韌還是暈乎乎的,隨叔敬儀回到酒店的客房內,一件件地把衣服穿起來。叔敬儀就坐在床邊,翹著腳,抽著煙,看著韌子穿衣服。在叔敬儀看來,鬱韞韌無疑是可愛漂亮的,很有吸引人的地方。但真正讓叔敬儀感到興奮的是他在與一個強大的男人爭奪物件。而這個物件,則像兔子、馴鹿一類的獵物一樣,有漂亮的外形和溫馴的個性。這件事讓叔敬儀非常享受,如同他享受狩獵一般。韌子並不知道叔敬儀的心態,只是問道:「這兒是老谷的地盤?出了事,跟老谷說了,老谷不就知道了?老谷知道了,那……那我男朋友不也就知道了?」叔敬儀笑道:「你要是不想他知道,也是可以的。」「啊?」叔敬儀說:「我跟老谷說,叫他嘴嚴一些,他就明白了。」韌子在床腳坐下,頭腦裡還是嗡嗡的。「你喝多了,」叔敬儀湊近他,撫了撫他的背,「沒事的。我先送你回家,免得家人擔心。」韌子看了一眼時鐘,發現已經是午夜了,便感激地看了叔敬儀一眼,隨他一起下樓了。叔敬儀發動車輛,開車送他,路上又說:「這種事很常見的,一時不慎就著了道。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你信得過我的話,我可以處理好。你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韌子還是暈暈的,半天就愣愣地點頭。韌子回到家裡的時候,還是在眩暈的狀態裡。他明明沒做錯什麼吧,但又挺心虛的,不敢大搖大擺,便偷偷摸摸、摸著黑進了客廳,正是心神不寧,又聽到窸窣響動,便嚇了極大的一跳,啪地開啟電燈,大喊:「誰!!!」他的聲音都是抖的。換在平時,他絕不會如此。只是現在他還是魂不附體的,便過度反應了。所以當智宣和鬱韞韜衣衫不整地從鋼琴底下爬起來的時候,大家都比較尷尬。三人面面相覷了幾分鐘之後,鬱韞韜決定先發制人:「你幹啥呢!這麼晚回來,衣衫不整的,幹啥去了?」韌子正是心中有鬼,趕緊擺手:「沒、沒……沒有啊……」鬱韞韜自己也心虛,並且滿腦子想著趕緊和智宣繼續未竟的事業,便也沒注意韌子的不妥,只說:「那你還不回去睡覺!那麼大的人了,還那麼晚回家,一身酒氣!老爺子看見你不捶死你!」韌子便搖搖晃晃地回房間去。智宣難得來鬱家過夜,沒想到遭遇這種事情。但這倒不能削弱鬱韞韜的熱情,他又拉著智宣,想與他在鋼琴下繼續共譜戀曲。智宣卻探頭看著韌子消失的方向。鬱韞韜說道:「你看什麼?他都回去了!」智宣便道:「你沒覺得他有點不對嗎?」鬱韞韜愣了愣:「沒有啊!」智宣其實剛剛被那麼一攪,也沒了興致,便說:「那是你不關心你弟弟吧?我好像聞到他身上有香水味、酒味還有煙味。」「嗯?香水味和煙味倒沒聞到,我是聞到了酒味。」鬱韞韜一怔,因為開始用腦思考,血液漸漸從下面回流到上面的那個頭,終於察覺到了異樣,「我白天看他sns,他說去讀書會了,怎麼會一身酒氣的回來?而且,他回來的時候為什麼不開燈?他只有做了虧心事才會這樣的。」智宣一怔:「他、他……不會戀人出差,他就出軌吧?」「這不可能!」鬱韞韜斷然否定,「你不知道他多愛那個煞筆!」說著,鬱韞韜也忍不住了:「左想右想,有什麼用?我直接去問他!」說完,鬱韞韜就氣勢洶洶地要跑上去。智宣趕緊將他拉住:「我看他剛剛聲音都顫悠悠的,反而像是怕什麼一樣,你還這樣捉賊的氣勢去問他,不把他的膽嚇破了?」鬱韞韜卻道:「他一直都這樣啊!我和老爸都是這麼跟他溝通的。」「你們這還叫溝通啊?怪不得他性格這樣。」智宣挺無奈的,「我明天去問他吧。你就別問了。」韌子躲進了房間,心裡還是做賊似的發虛。他往口袋裡摸,才想起把手機給忘了!完了,完了。韌子一抬頭,才又想起,顧曉山出差後,他們每天晚上都會通電話,不知道顧曉山打過電話了沒有?顧曉山的電話自然是打過了。打好多次了。從韌子被拖進客房的時候,電話就響了。譚珠貴趕緊把他的手機給關了,就等著叔敬儀什麼時候來。現在手機落在叔敬儀手裡,叔敬儀一開啟手機,就立即收到顧曉山的來電。他笑了笑,把電話掛了兩回,最後才接起來:「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