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老爺笑道:「你又跟我開玩笑了?我是真的答應了初桐的。曉山也在那兒聽著呢。可傷心了,他倆真的是很相愛的一對小情侶。」鬱老爺嗤之以鼻:「真相愛?那曉山還能看著你把人逼走了,一句話不說,一點聲音不發,他是剛好犯了咽喉炎麼?」顧老爺心想,這鬱老爺說話很厲害,還說自己「老人痴呆」呢,十個年輕有嘴的都說不過他。其實,鬱老爺也懶得跟顧老爺這樣發表意見,原本他就一句「年輕人的事留給年輕人自己解決,我們這些老東西管個毛線」打發顧老爺就罷了,可他想到韌子就一直在聽著牆角。那傻孩子不知道聽進去多少了,心裡肯定是添堵了。他可不得多說兩句麼!顧老爺便說道:「那個時候曉山還什麼都沒有,就算心裡再喜歡初桐,又能說什麼呢?他向來也不是那種會做無用之事的人。如果說他不是真心喜歡初桐,那就太不公道了。」「你怎麼知道那麼多?說得他倆談戀愛你就在旁邊看著似的?」鬱老爺說道,「那我還覺得你說曉山不是真心喜歡韌子不公道呢!他倆都要同居了!你以前見過曉山和誰同居沒?」韌子聽了這話,又微微地開心起來。「呵呵。這話說的。就算曉山和韌子沒談戀愛以前,他倆也時不時住一起啊,這也值得大張旗鼓的說嘛?」顧老爺一句話將韌子剛剛好點的心情壓了回去。這倒是真的,韌子以前就常往顧曉山的公寓裡暫住,有時還帶著三哈一起呢。鬱老爺也不說話了,倒不是沒話好說,只是想到的東西比較粗俗,比如「那他們以前住一起的時候玩屁股嗎」,這種話實在不適宜在這個場合大聲說出口,所以鬱老爺選擇沉默。顧老爺以為自己佔了一個先機,便趁勝追擊,說道:「再說了,同居算得上什麼?當年我那麼反對初桐和曉山,不惜大動干戈,就是因為他們居然有在國外結婚的打算。」鬱老爺這下是真的被將了一軍了,下巴都幾乎合不上:「你、你說真的?怎麼都沒聽你說過?」「家醜不外傳啊。」顧老爺嘆了口氣,「也是如此,我才會跟穆初桐承諾,等他證明了自己,我就答應這個婚事。不然你以為我是無端端說讓他進門嗎?這種話我也能亂說?」「這……」鬱老爺真的是說不出話了,這訊息過於勁爆。顧老爺又說:「所以我看這些年,曉山不肯定下來,是不是也有在等初桐的意思呢?」「那我看是沒有這個意思,」鬱老爺說,「應該就是因為沒玩夠吧。」「如果他是沒玩夠,那麼跟韌子也玩夠了嗎?」顧老爺說,「如果他是因為穆初桐,那對韌子也不公平。這事,我覺得吧……」「我覺得吧,」鬱老爺截口道,「還是讓年輕人自己處理吧。咱們兩個老東西在這兒叭叭的說有什麼用?還不是他們自己愛幹誰幹誰去。」顧老爺笑著說:「話是這麼說沒錯,但到底韌子和曉山是不同的。我就是來徵得你的同意的——如果初桐和曉山是真心相愛想要履行當初的盟誓,我想你也不會反對吧?」鬱老爺一拍案,說:「嗎的,我反對,我當然反對!」顧老爺又笑吟吟地說:「可你剛剛不是說了,年輕人愛幹什麼幹什麼,咱們兩個老人家管不著麼?」「呸!」鬱老爺氣得咬牙,也不跟他掰扯什麼道理了,指著他說,「你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想什麼?滿肚子壞水的東西!你搞我可以,不準搞我兒子!不然,多少年朋友都沒情講!」說完,鬱老爺站起來,呼道:「管家,送客!」顧老爺被送走了。鬱老爺便站起來,往那水墨屏風走去,正想敲敲那屏風,叫「傻子,出來,別躲著了」,卻依稀聽見屏風背後傳來低低的嗚咽聲。鬱老爺抬起來的手便頓住了,嘆了口氣就背過手走開了。穆初桐那兒完全不知道自己被「欽定」為顧家「媳婦兒」了,還在為了給公司續命的事奔忙。人家都說這事兒算是泡湯了,就他一直不放棄。黑仔那邊忽然打了個電話說有好訊息給他,穆初桐笑問:「是你們考慮和我合作嗎?」黑仔心想「叔敬儀都下了『封殺令』,我才不趟這渾水」,嘴上卻說:「嗯,很期待啊!只是我們這邊有合作方了。」穆初桐仗著是電話看不見表情,便翻了個白眼:「嗯,那真可惜,我也挺期待的。」「不過你算走運了。前些天鬱韞韌打電話問我你的事情呢!」「臥槽,這算哪門子的走運?」穆初桐頭皮發麻,「他不會是問我怎麼會去找顧曉山吧?」「是啊,他就是問這個!」黑仔笑哈哈地答。穆初桐簡直要撞牆死了。他以為自己在停車場還挺隱秘的,見到人還知道躲著了,沒想到還是被鬱二少爺給發現了。他嘆氣問:「那你怎麼說?」黑仔說:「我也說實話,就說你公司要死了,所以到處找水源。」「嗯……」穆初桐淡淡說,「那這算什麼好訊息啊?」黑仔說:「真的就是好訊息,鬱韞韌說他手上有個專案可以跟你合作,喊你去談談,彼此理解之後讓你做個方案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