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白雨眨了眨沒有焦距的眼睛,緩緩清醒來。逆光中,只見床邊正坐著一個高大的身影,似乎正靜靜看著她。巫白雨嚇了一跳,刷地坐了起來,不可置信地看著那人。蕭近?!巫白雨張了張嘴,差點驚嚇倒彪髒話。侯爺很淡定:“又在害怕什麼?”巫白雨嚥了咽口水:“我,我是吃驚,侯爺……怎麼會在這裡?”“本侯為什麼不能在這裡?”“呃……”巫白雨竟然無言以對,是啊,這是侯爺府,侯爺當然想去那裡就去那裡。可……巫白雨還是很吃驚,仔細數數,其實,她昏了好幾次了,不過,這還是:寬衣先解帶就怕侯爺又使壞,還是遠離他的好。巫白雨掃了蕭近一眼,捂住嘴,故意大聲咳了幾下,使勁吸了吸悶呼呼的鼻子,說道:“侯爺啊,我風寒還沒好,您還是離我遠點吧,免的受感染。”蕭近道:“本侯不是你,淋個雨都會生病。”……………………巫白雨乾笑一聲,心裡咬牙切齒,正常人都會生病!侯爺氣定神閒。巫白雨又佯裝張望了一眼窗外,斟酌著趕人,說道,“那個……現在都傍晚啦,侯爺你吃晚飯沒啊?要不……”“本侯留下陪你吃。”“啊?這……你……”巫白雨很想拍自己的嘴,讓你自己挖坑往裡跳!“我這裡的飯菜,怕侯爺吃不……”“拿藥來。”巫白雨的話還沒說完,蕭近快人一步開口。一旁一直恭候的丫鬟,聽見命令,手腳利索地端著托盤走上來。一碗藥汁,一碗白粥。“大夫說空腹吃藥不好,先喝粥。”蕭近說著親自端起了白粥,捏著勺炳輕輕攪動著。白粥一直被熱著,估計還很燙,熱氣繚繞,蕭近盛了一勺,吹了一下,遞到巫白雨嘴邊。巫白雨目瞪口呆,嘴角微抽!太,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侯爺,竟然親自給她餵飯,高高在上的侯爺親自餵飯啊?!“張嘴。”蕭近動動勺子,輕輕碰了碰巫白雨的嘴唇,黏糯香氣勾勾手指,肚裡的饞蟲蠢蠢欲動。巫白雨吞了吞口水,還真餓了……“侯爺……”巫白雨渾身不自在,伸手捧住蕭近手中的碗,“我……還是自己來吧。”蕭近未動,巫白雨趁機將碗奪走,扒拉著勺子,咕嚕咕嚕地吃了個底朝天。喝完粥,巫白雨又吃了藥,全程自己,全不假侯爺之手。侯爺喜怒不知,靜靜地看著巫白雨。巫白雨仰頭吞下最後一口酸苦的藥汁,整個人被苦的打顫,齜牙咧嘴,舌頭苦麻到幾乎沒有知覺。蕭近忽然笑了。巫白雨吐著舌頭,心裡有些不爽,侯爺這幸災樂禍的毛病啊……正腹議,蕭近忽然將一顆一涼涼的東西塞進了她的口中。巫白雨下意識想吐出來,可吧嗒了下嘴巴,詫異,甜的……涼絲絲的甜,有點薄荷的味道,很快驅散了嘴巴里的苦與澀。巫白雨含著糖,鼓著兩個人腮幫子,訥訥:“大夫說,不讓吃糖……”嘴上說著大夫說,嘴巴卻很誠實地含來含去,恨不得把糖嚼碎了,立馬吞進肚子裡,卻又覺得捨不得。蕭近笑出了聲:“這不是普通的糖。”巫白雨眨眨眼,不管普通不普通,總之,很難想象,侯爺竟然隨身帶著糖果,這跟他平日裡滿身煞氣的形象有些不搭。不過……蕭近本就長相俊美,正巧,他此時收了戾氣,只是單純的笑了一下。巫白雨望著蕭近微微出神,不知道是不是糖果太甜的緣故,巫白雨恍惚覺得侯爺的此時竟然有一絲溫柔。溫柔似水……恰如柔波微蕩,往往容易讓人生出寵溺的錯覺,而寵溺會使人放膽開來。巫白雨腦中一個一直被壓制的念頭,悄然復活。“侯爺……我們商量個事情可好?”巫白雨輕聲說道。“何事?”侯爺似乎心情不錯。巫白雨手指絞著被子,小心翼翼道:“我們可不可以恢復之前的居疏星閣之約?”蕭近眉心一皺:“不可以。”直接乾脆地拒絕,沒有一絲迴旋的餘地。巫白雨如同被潑了一身冷水,肩膀耷拉下來,垂頭喪氣。“巫白雨。”蕭近開了口,涼涼地掃視巫白雨:“你是害怕服侍本侯嗎?”巫白雨一驚,侯爺說的很對!她就是害怕,怕的要死……可這似乎是個關卡,她又必須面對。“本侯上次便想問你了,為何害怕侍寢?”巫白雨誠實地搖了搖頭,不知道。蕭近皺眉,顯然,這個理由不足以說服侯爺。巫白雨想了一下,忽然靈機一動:“侯爺,我們賭一把怎麼樣?”蕭近覺得好笑:“你又想做什麼?”“侯爺先說,敢不敢與我賭?”“本侯有何不敢。”“那好!”魚兒已經上鉤,巫白雨繃緊神情,有條不紊地進行下一步:“我們就賭,侯爺能否在一年內不讓我侍寢!”“那你贏了。”蕭近笑了笑,“本侯做不到。”…………巫白雨懵了一下,蕭近也太不按套路出牌了吧!“等一下!”幸虧巫白雨套路也多,她話鋒一轉,說道,“我剛才說錯了,我們就賭,侯爺能否讓我能在一年內,心甘情願地侍寢!”心甘情願四個字,巫白雨咬著牙,一字一頓強調。蕭近不置可否,撩著眉梢打量巫白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