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玳真是好大的氣勢,堂而皇之地威逼她去賞菊。而,巫白雨偏偏對崔玳這種人沒轍。這一刻,巫白雨心裡沒底,她看不透崔玳,這種人是不會耍心機呢?還是傲慢地不屑於耍心機?!“告辭了。”崔玳那會理會巫白雨的心思,說完,像是勝利的王者一般,轉身便要離開,一身精綢織就的裙襬,隨著她輕慢的倩步,水波似得搖盪,像是披著勝利的旌旗。巫白雨原地不動,像是戰敗的弱兵,不知如何回擊,也無法回擊。眼看崔玳就要離開。一直沉默的齊淺語忽然走了出來:“可能要讓崔姐姐失望了。”聲音不響,透著一絲溫和的乖順。崔玳停住腳步,轉身看齊淺語。齊淺語抬起眉眼,不慌不忙地回視,臉上帶笑,眼中也帶笑。“齊淺語,你想說什麼?”崔玳滿目不屑地打量著齊淺語,冷笑了一聲,“枉你還貴為一院夫人,竟然跑來給另一個夫人做丫鬟賤婢。”“巫姐姐為人好,我喜歡與她親近。”齊淺語面不改色,“想必侯爺也是如此想的,才會這般寵愛巫姐姐。”“你!”崔玳噎住,臉色微青。齊淺語意味深長看了一眼巫白雨,繼續道:“我想,憑侯爺對巫姐姐姐的喜愛,也許在重陽節那日,侯爺會帶巫姐姐一同參加皇家宴會呢。”“齊淺語!你說什麼!”崔玳臉色發黑,惡狠狠道,“你再說一遍!”齊淺語從容不迫,甚至有些得意,重複道:“我說,侯爺也許會帶巫姐姐一同出席皇家宴會。這樣,巫姐姐恐怕就無法跟姐姐們去皓月園賞菊了呢。”“無知!!”崔玳一甩袖,臉色很是精彩。憤怒,不屑還有隱隱的擔憂與焦慮,在玳夫人心口猖獗,氣得玳夫人的指著齊淺語的手指有些發抖。“你簡直無知又愚蠢!能陪侯爺出席皇家盛宴的,只有侯爺的正妻!她巫白雨算什麼,只是一個妾侍而已!”崔玳說著,目光針尖一樣扎回巫白雨身上:“還是一個失了寵,只會耍小手段爭寵的妾侍!”“……”巫白雨一臉“我招誰惹誰了!”的看神經病的表情。身旁,齊淺語淡定的很,不疾不徐的調子氣死人不償命:“玳夫人恐怕有所不知,侯爺對巫姐姐的喜愛程度,說不準就要娶她做正室呢。”“齊淺語!”崔玳徹底怒了,目光冷冷,“你膽敢再說一遍!”才會相思 :魚兒上鉤了崔玳被惹怒了,齊淺語幾句輕飄飄的,看似半開玩笑的話,鑿子一樣砸在她的心尖上,不見血卻生疼。作為侯爺府的夫人,不能說每一個夫人,但是總能加上“幾乎”兩字,幾乎每一個夫人都在肖想這正妻的位置。女人天生比男人多一份獨有的細膩,特別是在涉及到感情糾葛的時候,有些事她們不用分析,即使單單憑藉本能,也看的很分明。崔玳一直都很上心,也很清楚侯爺的情感。蕭近雖說有許多的夫人,坐擁佳麗無數,但他從來只是寵卻不愛。他會給那些討了他她歡心的女人珠寶首飾,甚至一定的地位權力,但侯爺從沒將她們放在心上。崔玳爭取過,她覺得自己之於蕭近是不同,但是結果卻告訴她,她只是蕭近寵的夫人其中之一。即使她將這個“寵”得到了極致,但從沒得到過她要的。崔玳本以為蕭近一直這麼下去,他雖不愛自己,卻也不愛其他的女人。可,巫白雨出現了。女人的直覺告訴她,巫白雨很危險,她對於侯爺來說是不同,雖侯爺從沒明顯地表露過自己對巫白雨的感情,但僅憑這一點“不同”就已經讓崔玳十分忐忑,感到自危了。本來這種惴惴不安的恐懼,崔玳是一直藏匿在心裡的,用一張脆薄的紙遮掩蓋住,如今齊淺語輕描淡寫地捅破了這張紙。崔玳臉色陰沉,不知道是惱怒多一點,還是不甘,嫉妒多一點。狠狠盯著齊淺語,恨不得將人生吞。齊淺語若無其事地回視,不閃不躲。氣氛眼看著劍拔弩張。一旁的巫白雨皺了皺眉,扯了扯齊淺語:“廚房你不是煮著湯呢,快去看看。”齊淺語頓了頓腳步未動。巫白雨又看了看崔玳:“玳夫人,慢走,不送了。”崔玳噎住,臉色一陣鐵青,直直地盯著巫白雨,腳步未動,看來並不打算離開。“你現在的樣子給侯爺看到了可不太合適。”巫白雨是在沒轍,只能搬出了蕭近,繼續說道:“我們私下怎麼樣,那都是女人之間的事,這種事,還是不要驚動侯爺的好。”崔玳不語,但眼神卻微微有些鬆動。眼看巫白雨就要成功勸她離開。“姐姐。”齊淺語忽然開了口,絲絲縷縷的聲音,緩緩響起“我說的都是實話,侯爺對你跟對其他夫人是不一樣的。”說著,齊淺語撩起眉梢,若有所思地看了崔玳一眼,繼續道,“侯爺就是娶你做……”“別說了!”巫白雨趕緊打斷她,她不停給齊淺語遞眼色,這丫頭平時說話挺講究的,今天怎麼這麼沒分寸呢!沒看見玳夫人整個人,臉都綠了嘛!齊淺語忽然詭異的笑了笑,對巫白雨的暗示視而不見,繼續火上澆油:“我說的就是實話……侯爺對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