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不假,畢竟,當初因為忌諱恐懼橫樑上的屍體,巫白雨都是披著被子在院子裡睡覺的。蕭近自然沒有意見。巫白雨與侯爺雙雙走到了院子中,坐在熟悉的石凳上。今晚月色不錯,巫白雨心情也不錯,雙手拄著下巴,悠然地欣賞自己的凝眸居。然後……她有看到了自己院子中海棠,因為它們沒開花,巫白雨一時間都忽略了,直到現在才注意到。“這是……”“本侯送你的海棠。”蕭近隨著巫白雨的視線,掃了一眼那一盆盆整齊排放的秋海棠,道,“還沒到花期。”“我知道……”巫白雨說著,不由站了起來,走到了海棠的旁邊。它們沒有開花,但是綠色的葉子昭示著勃勃生機,只等待一個好日子,就能綻放丹紅。“怎麼了?”蕭近走到了巫白雨身旁,與她一同看這些海棠。“沒有……”巫白雨輕輕摸了摸海棠的葉子,睫毛微垂,說道,“就是覺得她們還挺好看的,雖然,以前不覺得……”蕭近聞言,轉頭看巫白雨,有些納悶:“你之前不是很喜歡嗎?”“啊?”巫白雨不解。蕭近道:“之前,下著雨,你還要將它們搬進屋裡呢。”“……”巫白雨猛地一頓,想起還真有這麼一會兒事!但是……那時候之所以那麼做,不是自己因為喜歡這些海棠,而是因為,她但是覺得,自己跟這海棠一樣,都做不得自己的主,生死否泰都是又他人說了算。她搬海棠是因為病相憐的可惜……不過,巫白雨知道,現在可不是解釋清楚的時候,有時候美麗的誤會倒也不錯,不是嗎?……………………“月色不錯!”為了扯開海棠花的話題,巫白雨乾脆直接,一抬頭,給侯爺指了指天上的月亮。蕭近隨著她的手指看上去。銀月盤圓,月光皎潔。侯爺點了點頭。巫白雨也抬頭看著星空,對著月亮微微出神,不知怎麼,想起了,自己曾經也有過這樣的月色。那是,從玳夫人那裡脫險的時候。她帶著極度的後怕,在侯爺府跌跌撞撞跑著,然後就聽見了笛子的聲音……“侯爺,你帶著笛子嗎?”巫白雨忽然轉頭,看向蕭近。“什麼?”巫白雨搔了搔臉頰,說道:“我就是忽然想聽你吹笛子了……”蕭近一怔,隨即輕輕笑了笑,他說道:“好。”“真的?”巫白雨聞言有些難以置信。蕭近直接拍拍手,對著半空喊道:“單良。”“是!”侯爺話音剛落,單良應了一聲,隨即出現了,手裡拿著一隻白玉笛子。巫白雨看著單良,失笑,衝蕭近說道:“你的暗衛是哆啦a夢嗎?”“是什麼?”蕭近接過單良的笛子,有些不解地看向巫白雨。“嗯?”巫白雨摸著下巴想了想,其實,她也不清楚自己說了什麼,那句話,大約就是說暗衛們無所不能的意思吧。“沒事……沒事……”現在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蕭近拿了弟子,巫白雨轉身在石凳上坐下,然後托腮,看著蕭近:“開始吧!”蕭近在巫白雨對面坐下,問道:“你想聽什麼曲子?”“這個嘛……”巫白雨轉著眼睛,仔細想了想。她好像也就聽蕭近吹過兩次,一次是在侯府的時候,那時候她不知道吹笛子的是蕭近,然後,另一次是在容燎哪裡的時候,她在藥潭裡泡的渾身頓疼,蕭近的笛子幫了她。“想聽什麼?”侯爺又問了一句。“都可以……”巫白雨歪著頭,說道:“最好是我沒聽過的曲子。”“好……”蕭近點了點頭,將笛聲湊到了嘴邊,隨即,清越的笛聲響起了。曼曼的幽遠與悠然……巫白雨閉上眼睛,她恍惚看見蕭近的笛聲化作了一直手,那手伸出來,輕輕牽著她的手,巫白雨隨著他走……走過一條阡陌紫途小路,穿過一片幽靜悠然的竹林……再然後,那手羽化成了一對翅膀,帶著巫白雨飛起來。身體輕飄飄。她看見自己春日煮茶,輕舟採荷,紅葉停車,雪山逐鹿。笛聲帶她看遍了一年四季,遊歷了祖國山川,最後胸口激盪,層雲疊生。伴著一滴水落入大海,蕭近的笛聲緩緩停了。巫白雨意猶未盡張來眼睛,久久說不出話來,最後……似乎終於找回了自己,她輕輕說道:“很,好聽……很舒服……”她形容不出自己剛才的感覺,就是隻是點著頭,很好,很好,就是很好……蕭近笑了笑,微微低頭,輕輕撫摸著自己手中的玉笛,搖搖頭,說道,:“可惜了。”“可惜什麼?”“可惜,你現在不能跳舞。”“嗯?”巫白雨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明白了蕭近的意思。月下合奏,他吹笛,她起舞。大約是會很美好的……巫白雨頭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忽然覺得有些可惜與沮喪。哎!還真是不能跳舞呢!“……”巫白雨聽完一曲,不由拄著下巴,盯著蕭近的笛子看,看久了,不由的有些出神。“怎麼了?”蕭近問道。“實話實話啊……”巫白雨轉而看向蕭近,說道,“其實,我一直覺得……你不像會吹笛子的人。”蕭近有些詫異,問道:“為什麼這麼說?”“因為……”巫白雨張了張嘴,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