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白雨回到凝眸居的時候,已經是半夜。前半夜折騰下來,折騰掉了她半條命。不過巫白雨現在又恢復了精神,精神奕奕。她抱著被子,縮在院子的石凳上,看著面前的秋海棠。月光慘慘淡淡抹在院落裡,為其鍍上一層白紗膜,悽悽切切,蟲鳴停歇,唯獨這片秋海棠,精神矍鑠,像是燃燒的團團火焰。巫白雨對秋海棠有三種豐滿的感覺,無感,討厭,喜歡。府裡花園裡的秋海棠,巫白雨無感。任你盛開衰敗,與她無關。對於凝眸居的秋海棠,巫白雨討厭,因為它的蕭近送來的,這是蕭近的爪牙!全天下,只一株秋海棠,是巫白雨的放在心尖上的喜歡。那日,蕭青送的。巫白雨回到凝眸居後,就小心翼翼地將那隻海棠夾在了梳妝盒中。什麼時候再能見到蕭青呢?什麼時候才能……出府呢?不會相思 :鬥獸場陰謀秋意愈濃,天氣轉涼。凝眸居,巫白雨裹著兩層被子,趴在石凳上,枕著自己的手臂,天馬行空想著。想著想著,不經意的一個回頭,巫白雨的餘光掃到一抹幽綠的亮光。唉?巫白雨揉了揉眼睛,仔仔細細看過去,不是錯覺,確實有綠光從屋裡透過來,亮光的位置就在屋中的橫樑處,光源很微弱,就跟螢火蟲似得。巫白雨嚥了咽口水,這大晚上的,房樑上慘綠慘綠的光是要鬧哪樣?想到房樑上的東西,巫白雨有些抗拒!權當沒看見吧……巫白雨自我安慰著轉過頭。結果……人就是這麼奇怪,越是想忽視一件事情,這件事就越抓心撓肺地騷擾你的神志,跟一隻羽毛似得,不停撓你腳心。綠色熒光應該就是從屍體上傳過來的……巫白雨一頓!猛地意識到,要是被發現怎麼怎麼辦!要是有誰看到了個綠光,上房梁檢查怎麼辦?巫白雨“蹭”地站起身,她必須要去一看究竟,要把危險的苗頭扼殺在搖籃裡。巫白雨用方巾包裹住口鼻,抱起梯子,爬上了她牴觸的橫樑。橫樑上的東西已經視奸過一次她的視線,再看第二次,巫白雨還是難以抑制的……想吐!一具具屍體雙臂舉過頭頂,雙腳抻直合併,被粗長的鐵釘鑿穿手掌與腳踝,獻祭一般釘在橫樑上。這次的屍體不同於上一次,確切的說,這次是屍體變成了乾屍,想被被烤乾了身上所有的水分,只餘下皺巴巴的皮包骨,於是,乾屍胸口的肉蟲,似乎扭動的厲害了。巫白雨抑制住喉嚨裡翻滾的嘔意,拔出自己自找虐的眼睛,專心看向發著光源的屍體。這具屍體不同於其他乾屍,他還是新鮮的。巫白雨頓了頓,忽然想到,這是葉嵐天那日新帶來的屍體!光源便是從這具屍體的手指發出來的,均勻地十個綠色光斑,大晚上的,十分滲人!巫白雨根本不能再看第二眼,掏之前準備好的黑布,躲避著歪著頭,將屍體的手指包住。……………………半夜三更,凝眸居又是一陣嘔吐聲,巫白雨吐得撕心裂肺。天一亮,巫白雨就開始找到葉嵐天!她這個師兄太靠譜,給凝眸居帶來這麼大的一個隱患,竟然請假玩消失!一連三天,葉嵐天都在消失狀態。巫白雨找人的心情也不能維持下去,因為中秋節來到了。巫白雨的心,重重砸在地上!算一算上次從崔玳那裡回來,距今正好三天了,按照某些規律,蕭三天應該要給她出么蛾子了!想一想,中秋家宴啊……多麼像一個搞事情的溫床啊!蕭近不知道在上面醞釀什麼陰謀呢!巫白雨像熱鍋上的螞蟻,乾著急卻無可奈何。巫白雨愁的揪頭髮,但,任憑巫白雨把自己揪成禿頭,中秋佳節還是提著裙襬,邁著優雅的小碎步,款款而至……家宴在晚上……一大早,巫白雨就靈魂出竅,心如死灰,生無可戀地等著小僕帶來蕭近的噩耗。從早上等到中午。沒有……竟然沒有?唉?巫白雨生出一絲僥倖……蕭近會不會……“吱呀”凝眸居的大門被推來。巫白雨一激靈,登時正襟危坐。來的,是程言。巫白雨吐了一口氣,拍胸口:“老兄,你差點嚇死我……”程言站在門口,埋著頭,不語。“怎麼了?”巫白雨上下打量著他,“你臉色很不好,生病啦?”程言搖了搖頭。“那是怎麼啦?”巫白雨頓了頓,想到什麼一般,小心翼翼問道:“是不是你母親……”程言一僵。巫白雨嘆口氣,她猜中了。其實這段時間接觸下來,巫白雨已經清楚了程言母親的狀況。一個曾入風塵的女子,扛著流言蜚語,硬生生將程言撫養長大,自己積勞成疾,患了癆病。程言是個孝子,從沒有嫌棄過他母親的身份,他想盡一切辦法救治自己的母親。最開始,程言是不敢接受巫白雨的幫助的,直到巫白雨提到了他母親,程言才妥協了。“你母親怎麼了?”巫白雨問道。程言聞言,整個人恍若被冰凍了一般,一動不動。巫白雨道:“是不是藥不夠吃了……”“沒,沒事……”程言艱澀的開了口,聲音像是從喉嚨擠出的,他搖著頭,僵硬走到巫白雨面前,佈菜,手都是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