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府不是侯爺說了算嗎,我就不摻和了……”巫白雨乾笑。齊總管道:“侯爺從不管宴會佈置事宜,往年都是兮夫人準備,近來兮夫人身體不適,侯爺便將此次重任交給您和玳夫人。”巫白雨內心一萬個拒絕:“你跟侯爺說,說我也病了,病的很重!咳!咳!咳!”巫白雨說著,捂著嘴,撕心裂肺乾咳了幾聲。齊總管還是笑:“侯爺也說了,您就是隻剩一口氣了,抬也要抬到粹月居,這是命令。”“……”巫白雨石化。“告辭了。”齊總管離開。巫白雨跺腳,指天大吼:“這還沒三天呢!還沒三天呢!蕭三天你不守信用啊!”“夫,夫人?”程言不明所以。“我沒事……我要先睡會兒,晚上還要上戰場!”巫白雨說完,立馬趴在石桌上,沒心沒肺呼嚕嚕入睡。……………………夜色擠走了最後一縷黃昏,不動聲色地迎接來了清涼的銀輝,朗月星疏,三三兩兩的孤星看起來冷冷清清,可憐兮兮,無依無靠。秋意加深,夜風也從涼爽變成寒涼,巫白雨攏了攏身上的衣服,提著一盞昏黃的燈籠,拖拖拉拉來到了粹月居。今天,這是她的:賭命或賭情粹月居內,崔玳居高臨下地看著巫白雨。窗外,天空中殺來一片烏雲,劈頭蓋臉將星月吞吃入腹。銀輝來不及出聲,漆黑奔騰而至。屋內,燭光交錯,光影爭奪,各懷鬼胎地得對映在周遭眾人的臉上。白晝裡崔玳那張濃妝豔抹的美人臉,此時被光影異化地無比猙獰。巫白雨下意識想逃走,恍才發現,周遭已被崔玳的丫鬟僕人包圍,退無可退。巫白雨咬下自己的舌尖,強迫自己鎮定下來:“玳夫人,你別忘了,我也是侯爺府夫人!”崔玳冷笑:“侯爺府夫人多的是!就憑你,也敢妄想跟我平起平坐?”“你到底想幹嗎?”巫白雨嗓子發緊。“我不是說了嗎?當然是要給你點顏色瞧瞧!”“你想要我怎麼個好看法?”崔玳一字一頓:“用刑!”“你敢!”“我怎麼不敢!?”崔玳嗤笑一聲,滿目鄙視與得意,“今天晚上我要做的事情,可是得到侯爺的默許了。不然,你以為,侯爺為什麼要你大晚上來我粹月居?”當然不是討論什麼狗屁中秋設宴!巫白雨咬牙,血汙吞進肚子,最後掙扎道:“侯爺同不同意,我不知道。但是你濫用私行,就不顧及侯府的臉面嗎?!”“哈哈哈。”崔玳大笑,一頭珠翠花枝亂顫,“讓人看不出外傷的刑罰多的是……”巫白雨一僵。崔玳冷颼颼的問道:“你,想選哪個?”“來人!”崔玳目光一厲,拍手道嗎“給我按住她!”登時,門口走來兩個壯碩的家僕,上前一走一右反手扣住巫白雨的肩膀,一人抬腳,踹向巫白雨的膝蓋!“啊!”巫白雨痛呼一聲,“噗通”跪下,脆弱的雙膝重重地磕到堅硬的冷地上,一陣頓疼!崔玳坐回位置,享受著喝了口茶,慢悠悠說道:“讓人看不出外傷的刑罰有很多,我一一說給你聽啊。”崔玳神情愉悅:“水刑……你知道什麼是水刑嗎?就是捆住你的手腳,往你臉上鋪上一塊棉帕,然後開始往棉帕上澆水,棉帕堵著你的呼吸,水灌進你的口鼻裡,讓你一次又一次陷入窒息,一次又一次嚐到快要就要死亡的痛苦。”巫白雨臉色微白,不愉快的回憶霸佔了她的腦海。崔玳津津有味,繼續道:“還有笑刑,也是綁住你的手腳,然後用一根孔雀翎撓你的腳心,讓你笑,一直笑,不停笑,直到你笑得好像腸穿肚爛,昏厥過去……當然我是不會讓你真死的,我會把你救回來,然後我們繼續……”“不過,要說我最喜歡哪個?”崔玳打了個彎,目光驟然冷了下來,狠狠地盯著巫白雨:“我最喜歡的,是針刑了!因為我想聽你慘叫!細如牛毛的針,一根根地扎進你的指甲縫裡、皮肉裡!不見血,不留疤,但是,十指連心,想必那滋味一定能讓你永生難忘!巫白雨,你說,你想選哪個?”巫白雨咬緊牙關,冷冷地回視崔玳,一語不發,沉默頑抗。崔玳猙獰一笑:“既然你不選,那我們就一個挨著一個試,反正我們有一個晚上的時間,讓你知道惹怒我的代價!”“為什麼要這麼對我?就因為我要走了一個丫鬟?”巫白雨出了聲,攥著拳頭,渾身發抖。崔玳很欣賞她現在的樣子,心情頗好,竟然解釋道:“我也不怕告訴你,巫白雨,你折了我兩個人!梁夫人跟王公公都是我的人,因為你,侯爺發落了她們,你說我能放過你嗎?”“我……”“我不要聽你狡辯!”崔玳打斷巫白雨,理了理衣衫,調整好姿勢,說道,“我們就從針刑開始,我想聽聽你叫起來是不是跟其他人不一樣……”巫白雨動彈不得,重重垂著頭,像是完全放棄了反抗,“來人!上刑具!”崔玳命令。“慢著……”巫白雨埋著頭,肩膀哆嗦著,幽幽開了口,“在受刑前,我還有一件事事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