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巫白雨萬萬沒有想到,她竟然是一個路痴!按宛兒說的,直走拐個彎兒就到的茗元居,到了巫白雨這裡就成了死衚衕,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巫白雨總算是七拐八繞的……徹底迷路了。侯爺府真不是一般的大,巫白雨雲裡霧裡走了許久,路上遇到行色匆匆的下人或侍衛,看到她後也大多選擇無視,只埋頭幹自己的活計。巫白雨也不好上去問路,只好跌跌撞撞自己找出路。又不知走了多久,巫白雨在一道拱門前停住。那拱門是用大理石砌成,雕著精美的花紋,頂上龍飛鳳舞題了三個大字……“呃……”巫白雨一個也不認識!“我竟然不識字!”巫白雨指著自己鼻子,覺得非常的匪夷所思。她一直理所當然地認為自己不是“睜眼瞎”,可是,上面的字卻陌生的一塌糊塗。“可能,大概,也許……我只是恰巧不認識這三個字……”巫白雨摸著胸口,誅心地自我安慰了一下,隨後走進了拱門,一邊走一邊打量著周圍,景色很美,漂亮的亭閣,以假亂真的山林,還有詩情畫意的小橋流水,景色越深也愈來愈迷人。“又想“咔擦”了……”巫白雨搓搓手,自言自語著,她也不逛了多久,差點將自己出來的目的都忘了。“探路!探路!”巫白雨拍拍臉,終於想起了正事。“饒命!饒命啊!求您饒了我吧!”一陣驚嚇過度的聲音,伴隨著某種毛骨悚然的獸類低吼聲,從面前的假山後面傳過來。“饒了你?”另一個聲音透著悠閒也傳了過來,和剛剛的驚恐聲音形成鮮明的對比。巫白雨聽著納悶,心下好奇,躡手躡腳得靠近假山,只見涼亭下有一個書生打扮的人,正縮著身子哆哆嗦嗦,戰戰兢兢跪在地上,他身旁站了個灰衣人,面無表情得牽著三條兇惡的惡狗,惡狗背部高高弓起,掙著牽繩,衝著書生齜牙低吼,蓄勢待發。涼亭裡還有第三個人,正翹著二郎腿坐在石凳上居高臨下看著那書生,因為那人是側身對著巫白雨的,看不清全貌,但只看側臉,那刀劈斧鑿的線條也足已說明這人絕對長相不俗。“饒你?本侯憑什麼饒你?”坐著的男子開了口,“我好心收留你在我府上做食客。你不僅勾引了本侯的夫人還教她裝失憶爭寵,甚至妄想將你們的野種兒推到本侯頭上,你說,本侯怎麼饒你,嗯?”那人聲音波瀾不驚,但毫不掩飾的陰冷殺意,讓躲在一旁的巫白雨也不由一顫。一旁的書生更是臉色慘白,忙不迭磕頭求饒:“侯爺!我求您大人大量!饒過我!!我沒有主動招惹孫夫人。是她失寵於侯爺,按捺不住來勾引我的,是她把我灌醉了,我才做了糊塗事……”“她耐不住寂寞,本侯就一下子賞了她很多男人。她管不住自己的雙腿,本侯就幫她打斷了。”那人的聲音低沉,似乎還帶著笑,你呢?你說本侯該怎麼罰你?”“侯爺!求您饒了我吧!饒了我這條狗命吧!都是她,一切都是她的主意啊!”“將你們的野種說成是本侯的,也是她的主意?”“我,我什麼都不知道!那孩子或許真的是您的!我……”“本侯的孩子?”那人像是聽到什麼笑話一般,大笑了起來,只是笑聲有點毛骨悚然,而後忽然收了笑聲,聲音驟然陰冷下來,“不妨告訴你,本侯的每個女人都不可能懷上本侯的孩子。”“什,什,什麼?!”那書生猛然抬起頭,涕淚橫流的臉上,表情已經不是驚嚇了,而是驚悚。他聽到了什麼……“侯爺饒命!侯爺饒命!!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什麼都沒聽到啊!侯爺求您饒了我吧!!”書生腦子反應過來,語無倫次磕頭求饒,額頭都磕破了,渾然不覺。“本侯可以饒你一命。”那人拉長了語調,“那就要看你跑的快不快了……”“不,不要!”書生聞言,瀕臨崩潰的尖叫一聲,癲狂地不停地搖著頭,“您殺了我吧,您還不如殺了我,求您一劍殺了我吧!”“準備好了。”那人不為所動,甚至津津有味地欣賞著書生的崩潰,冷冰冰開口道,“我數三個數。”“一。”躲在假山後的的巫白雨一頭霧水,數數?“二。”已經崩潰的書生從地上猛地彈起來,發瘋了一樣衝出了涼亭……“三……”話音落下,一直站在旁邊灰衣人鬆開了手裡的牽繩,三隻面容猙獰的惡狗得了自由,騰空而起,飛撲向書生。只是一個瞬間,書生被撲倒在地,惡狗的鋒利的尖齒兇悍迅猛的撕咬住書生的脖頸,鮮血噴濺,伴隨著一聲淒厲的慘叫。一直躲在後面的巫白雨,瞪大了眼睛,隨即死死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那書生的慘叫僅僅只有兩聲,之後,大概是被咬斷了喉管,只能發出漏風一樣的哀鳴,整個人抽搐了幾下,在地上滾成了血人。惡狗們撲在他身上,“嘎吱嘎吱”的撕肉聲讓不遠處的巫白雨脊背陣陣發寒。而那個始作俑者的人,依舊坐在涼亭裡,連姿勢都沒有換,翹著二郎腿,掃過去一眼,看著書生被撕咬的場景,那眼神,就跟看到路邊的一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