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萬萬使不得!這種危險的人怎麼能待在侯爺身邊呢?”“對啊,巫白雨這種人應該立馬處死……”處死?巫白雨孤零零站在人群中間,聽著周圍一片嘰嘰喳喳的議論聲,神情恍惚。這些話字字誅心,句句奪命!這些女人在幾句輕飄飄的對話間,已經給她扣上了狂性大發,傷害侯爺的罪名,還要處死她了?巫白雨有剎那的茫然,不知所措地環顧著四周。她的周圍密密麻麻都是人,美人,花枝招展的美人,每一張臉都很美,濃妝淡抹,珠釵翡翠。可每一張臉都很猙獰可怕,硃紅的嘴唇輕開輕闔間,吐出的全是吃人不帶骨頭的猩紅的話。巫白雨覺得自己眼前一片光怪陸離,綵衣飄飄的夫人們圍成一堵牆,像是一條色彩斑斕的毒蛇,將她死死纏繞在中間,收緊,再收緊,直到絞得她嚥氣。巫白雨搖著頭,她下意識想逃走……可,根本沒有退路。五彩斑斕的大蛇在不斷收緊,收緊……“這種瘋子可不能留!”“對啊,不能留這麼一個危險在侯府裡……”“乾脆現在就拖出去殺了吧?”巫白雨頭皮一陣發麻,慌亂間看到了一抹黑色!遠遠的,蕭近那身高高在上的純色黑衣在一堆彩紗繽衣外格外顯眼。巫白雨孤獨無依地站在原地,她像個茫然地孩子,她看到了蕭近……他這裡唯一能解救她的人……巫白雨很希冀地看向蕭近,她剛想解釋,又忽然頓住了。蕭近依舊高高在上,像是俯瞰浮游一般,冷冷地看著她。巫白雨僵硬地站在原地。蕭近救她?她真是腦子發熱都糊塗了,蕭近怎麼會救她?說不準,他就是今晚這一切的佈局人啊。侯爺,不是閒下來了嗎?這是不是他的新遊戲?巫白雨自嘲地笑了一聲,她剛才竟然還指望蕭近能相信她,這是可笑得厲害啊。“侯爺,您要為林姐姐做主啊。”“對啊侯爺,林姐姐可差點被巫白雨害死……”“巫白雨精神有問題,為了侯爺府大家著想,還是……”“侯爺!請為臣妾做主!”林夫人尖銳的聲音混著雜亂的議論,再次刺進巫白雨的耳膜,刺激了她的神志,“巫白雨她……”“閉嘴!!”巫白雨深吸一口氣,鼓足中氣,大喊一聲,“我沒推你!”霎時,周圍一片安靜,鴉雀無聲。夫人們閉上了嘴,神色各異地看著她。吃驚,嘲笑,幸災樂禍,各類表情應有盡有。一眾目光中,巫白雨重新挺直了胸脯,既然她孤立無援,無依無靠,那就依靠自己!“我沒推她。”巫白雨目光掃過在場的每個人,“除了她丫鬟要為她作偽證,你們誰還要加入?”無人出聲。巫白雨掃了一眼林夫人,還有林夫人的丫鬟,那丫鬟年齡看著還小,估計還沒成年,戰戰兢兢跪在林夫人身後。巫白雨上猛得前一步,一下子攥住小丫鬟的手腕,將她從地上拉扯起來,盯著她,目露兇光,冷冷呵斥道:“你知道欺騙侯爺是什麼下場嗎?!”丫鬟一怔,登時,眼下更為慌亂,磕磕絆絆道:“沒,我沒,沒有……”“巫白雨!你放開她!”林夫人大聲呵斥,“當著侯爺的面,你敢如此放肆!”“你怕什麼?”巫白雨攥著丫鬟的手腕不放,目光直視著林夫人,“怕她說出真相啊?我還真有一個法子,能讓這小丫鬟說出真相……”林夫人臉色一白,猶疑地看了一眼巫白雨。巫白雨氣定神閒,剛要張嘴說話,忽然被人打斷了。“巫夫人,你也太放肆了。”一個巫白雨從沒見過的夫人,款款站了出來,衝蕭近躬身行了禮,轉向巫白雨,說道,“先不說其他,單說規矩,你也太沒從規矩了。”巫白雨一怔。沒規矩?“你從剛才到現在,你都不曾下跪呢。”那夫人長袖輕甩,直指巫白雨,“莫不是,你根本不把侯爺放在眼裡?”給蕭近下跪?巫白雨還真沒想過。巫白雨看了一眼匍匐在地跪著的林夫人,皺了皺眉。她的雙腿不由繃得筆直,膝蓋宛若被凝固住,根本彎不得,巫白雨下意識攥緊了拳頭,她莫名反感“下跪”這個動作。“妹妹說的對。”此時,又站起一個夫人,聲援道,“巫白雨,不管怎麼樣,你這麼沒規矩可不行!”“我怎麼沒規矩了?”巫白雨揚起下巴,直面兩位夫人,不卑不亢,“我無罪,為什麼要跪?還有,容我提醒兩位,我們現在是在說我跟這位夫人的事情。”巫白雨說著,指了指林夫人,衝那兩位夫人道:“你們這麼岔開話題,安的什麼心?是怕我接下來要說的話嗎?”“你!”其中一位正待反駁,巫白雨開口打斷她,“兩位的口中的規矩,我們可以一會兒再討論,現在,能否先讓我自證清白?還是說……兩位不不願意?”兩位夫人登時臉色難堪,彼此都鐵青著臉,對視了一眼。“可以嗎?”巫白雨挑眉。“當然。”其中一個夫人,惡狠狠瞪了巫白雨一眼。“那好,那我就繼續剛才的話題。”巫白雨說著,將渾身發抖的小丫鬟從往前一推,丫鬟像只鵪鶉一樣,不斷往後縮著。巫白雨從身後按住小丫鬟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