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落的屋門開著,蕭近一眼邊能看進屋中,屋中的擺設雖然陳舊了些,更稱不上華麗,但是絕不寒酸,而且,被打掃地乾乾淨淨,讓人看著很是舒適。“大公子。”老者彎著腰,要對蕭近行禮。蕭近擺擺手,沒有進屋,而是在石凳上坐下,垂著眼,輕輕撫摸著石桌上的圍棋盤。“老爺,就喜歡在這裡下棋……”那老者看著棋盤,也輕輕嘆了口氣。蕭近回過神,從自己懷中掏出一個方盒遞給老者。老者接過,沒有開啟,只是輕輕嗅了嗅,便道:“是上好的雨前龍井。”蕭近點點頭,說道:“柳叔,麻煩你將茶煮了,我一會兒招待客人。”柳叔頓了頓,也不問客人是誰,什麼時候來,點了點頭,拿著盒子退下了。不一會兒……蕭近的客人來了,穿著一個白色的斗篷,從頭到腳,遮的嚴實。蕭近見到來者,不由站起身,神色從的回憶之中,變得嚴肅起來。“侯爺。”隨著一道清潤的聲音,來者掀開了斗篷。斗篷下是一張極美的,不食人間煙火的臉,一頭銀色的長髮披肩,煙波柔和,讓人恍惚想到山嵐之中的謫仙。“您來了。”蕭近看著來者的眼前,竟然,輕輕鬆了口氣。“侯爺,不必客氣。”來者便是當今國師葉梨堂,他脫下斗篷,溫柔地衝蕭近笑了笑。“來的是您,我就放心了。”蕭近說著,邀請葉梨堂坐下。葉梨堂聞言,苦笑一下,微微搖搖頭。兩人在園中入座,這時候,柳叔端著茶走了上來。放在了蕭近與葉梨堂面前,淡淡的茶香,若有似無。葉梨堂恍惚一笑,端起茶盞,微微品了一口,道:“三年不見,柳叔的茶藝又精進了。”“大人說笑了。”柳叔淡淡笑笑,寵辱不驚,道,“是侯爺的帶來的茶好。”葉梨堂看向蕭近,道:“侯爺,你真是太客氣了。”蕭近搖搖頭,認真說道:“您受得起。”葉梨堂聞言輕輕笑了笑,低下頭,不經意地看到了眼下的棋盤。陰涼處,圍棋局……葉梨堂半是惆悵,半是懷念,笑了笑道:“說起來,與你父親在此處下棋,好像還是昨日的事情呢。”蕭近一頓,微微低下頭。葉梨堂很快從惆悵中回神,看向蕭近,說道:“你今日,將我約到這裡來,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吧?”蕭近道:“若無要事,也不願麻煩您。”葉梨堂聞言,輕輕搖了搖頭:“我答應過你母親,為你與蕭淺各做一件事。如今,我已經為蕭淺成做了那件事,你呢?”蕭近聞言,一頓。葉嵐天道:“這些年,你都不曾找我,如今,主動聯絡,是想我為你做什麼?”蕭近頓了頓,一字一頓說道:“救回我的愛人。”葉梨堂看他:“究竟是怎麼回事?”“獻魂之術……”蕭近放下手中的茶盞,看著葉梨堂,緩緩道來,“實不相瞞,我的夫人,也就是巫白雨,她用了獻魂之術!現在一個身體裡,住著兩個靈魂。”蕭近細水流成,一五一十地將事情都與葉嵐天講清楚。“事情就是這樣。”蕭近說完,看著葉梨堂道,“我想讓她回來。”葉梨堂微微垂著眉眼,聽後蕭近的話後久久不語。蕭近遲遲等不到回道,有些焦急,對葉梨堂道:“國師,您對此術一定很瞭解吧?”“不錯。”葉梨堂沉默了半晌,摸索著手中的杯盞,輕輕點了點頭,淡淡道,“我確實瞭解……”“那……”蕭近亟亟看著對方,道,“如何才能讓她回來!並永絕後患!”“這個……”葉梨堂忽然有些猶豫,看著蕭近有些欲言又止。蕭近道:“您但說無妨!”葉梨堂擺擺手,沒有回答蕭近剛才的問題,而是長嘆一聲,似乎是在回憶一般,說道:“侯爺,其實,你說的獻魂之術,最開始這種巫術,不叫“獻魂,而是叫奪魂……”蕭近不知葉梨堂怎麼忽然說起了巫術的來源,而不說解決辦法,但是侯爺也沒插嘴,而是安靜聽著。葉梨堂道:“當年,有一個糊塗的巫師,心愛之人被火燒成了灰燼,他為了留住愛人的魂魄,故而,動用了此術,將他愛人的靈魂轉嫁到他自己身上,與他一體共生,故而,此術是與鬼神奪魂魄,名曰奪魂。”蕭近聽完,緊皺眉頭:“若是……為了愛人……那巫白雨怎麼會?”侯爺可不相信,那個巫白雨喜歡這個巫白雨!太荒謬!葉梨堂道:“就像是侯爺說的,她只學了一半。”蕭近一頓,裡面反應了過來,說道:“所以說,她不知道是將誰的魂魄,轉嫁到了自己身上?”“對。”葉梨堂道。“那……”蕭近難言關心,問道,“那被轉嫁的魂魄會怎樣?”他心愛的那個巫白雨,一看就是被轉嫁的那個!葉梨堂笑了笑,安撫著蕭近,說道:“你放心,被轉嫁的魂魄有了宿主,也不會輕易離開,只不過,他會被宿主的魂魄壓制而已。”蕭近皺眉:“這麼說的話,兩個魂魄是必須共存了?”“倒也不是。”葉梨堂的話,讓蕭近又重新燃起了希望。葉梨堂道:“侯爺,你是想讓那個被轉嫁過來的魂魄獨佔身體吧?”蕭近毫不猶豫地點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