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低沉的嗓音還沒完,他又道:“如果情況非常嚴重,叛國或者是做逃兵,被抓住之後是要受剮刑的。”剮刑許君知道,千刀萬剮。劊子手會把犯人綁在木頭上,然後一刀一刀剮去他身上的肉,直到他死去為止能割上千萬刀。軍隊中用這樣極端的刑法懲罰那些做逃兵的人,以此警告那些退縮的人。聽著鬼面將軍數出來的這些懲罰,許君臉色有些慘白。見許君臉色慘白,陶馳和鬼面將軍兩人卻驚訝了,許君是做了什麼才會如此心虛?“你幹什麼了?”陶馳狐疑。“沒有,我就是隨便問問。”鬼面將軍看著許君那慘白的臉色,覺得自己似乎有些說過了頭把人嚇到了,他輕聲道:“一般情況按軍規要打板子,不過你是賬房,情況不嚴重可以只扣月餉。”聽了鬼面將軍的話,許君暗中數了數自己的月餉,幾乎不用想他也知道他那些月餉肯定不夠扣。“你到底怎麼了?”見許君這模樣,陶馳疑惑了。叛國逃兵的事情許君肯定不會幹,那他到底是幹了什麼?難道是算錯了賬?“出了什麼事?”鬼面將軍也問,他已有些後悔嚇唬了這人。許君臉色慘白地搖了搖頭,收拾了自己的賬本和其它東西一溜煙跑了。回了這幾房間後許君把所有的東西放下,休息了一會兒之後,他出了門去了營中專管書信的部門。營地數十萬的大兵,每年每月往外寄送的家書數不勝數,所以營中有專門負責管理這些的部門。前段時間他給他爹爹寫了信,並未明說鬼面將軍的事情,只是與往常一樣寫了些有的沒的,然後大概提了下見到一個與皇上有幾分相似之處的人。他爹爹聰明,如果他真知道這件事情後的事,知道鬼面將軍與皇上的關係,他定然會告訴他些什麼,再不然也會警告他不要多想。若是如此,那便也間接證明了這鬼面將軍確實是皇家的人。去了信房那邊,許君翻了翻寄回來的回信,一番翻找下來他卻並沒有找到他爹爹給他的回信。“小先生,你就放心吧,一旦有了回信我們一定第一時間給您送過去。”在旁邊看守計程車兵笑道。許君這段時間每隔一天就會來這邊找一找,讓一群士兵都對他熟悉了起來。沒找到回信,許君垂頭喪氣的回了房間。回了房間,許君把桌上的那些賬本拿到賬房那邊交給司馬賀後,又交代了他接下去要做的事情。“大人這是?”司馬賀見許君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給他,有些驚訝。“我接下去有些事情,可能有幾天時間不在營中。”“大人要出去,那我也去。”“不用,我就去山上看看,之前和他們約好了。”之前許君和山裡那群人約好了商量紅菇的事,結果因為夏國那件事情耽誤了。眼看著馬上就要入秋了,他若在不去,這山裡頭的紅菇今年就真要被糟蹋乾淨了。“可是,大人……”“沒關係,他們不會對我做什麼。”許君無甚精神,他甚至覺得山裡比這營中還要安全。司馬賀原本是許瀾安排在許君身邊保他安全的,可自他入營來,許君幾乎就沒用上過他,鬼面將軍把人護得很好。山裡的那群土匪司馬賀知道,軍營當中的人提起他們都沒有好臉色,如今聽許君說山裡的人不會對他做什麼,司馬賀表情有些扭曲。不過這也就是片刻,很快司馬賀便嘆息一聲,不再阻撓。許君不一定能夠把山裡頭的那些土匪如何,但山裡頭的那些土匪想要對他做些什麼,也未必能行。許君這逃命的功夫,可是登峰造極的。賬房這邊把事情都交代清楚之後,許君牽了老馬,晃晃悠悠出了軍營。許君到山上的時候,那裡的土匪正在清點這一次搶到的那些糧食。這一次,他們收穫頗為豐碩,整個山裡頭的人全部都圍在了那首領頭子家旁邊看著。搶來的糧食,山裡頭也要整理個大概出來,然後各家取多少也有分明的數量。等山裡頭的這群人把這些事情全部都理清楚時,許君已經在一旁的樹下坐了許久,樹下倒是陰涼,許君都有些犯瞌睡了。有人發現許君之後,那土匪頭子很快向著這邊而來,見到許君眾人嘴角狠狠一抽。這傢伙又跑到他們山上來幹嘛?“你這傢伙到底知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你以為你想來就來呀?”他們這土匪窩,要說出去,大榆和夏國兩國都頭疼不已,可就許君這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比他們還自在。“你們忙完了?”許君打著哈欠。“你到底來這裡幹嗎?”土匪頭子問道。“不是你們說要商量紅菇的事情嗎?”許君打量了一眼面前的人,那土匪頭子年紀比他大不了多少,看著也極為年輕。聞言,眾人立刻安靜下來。他們之前是和許君約定好了這件事,不過因為那夏國的事情打亂了一下,讓他們現在都快忘了這事兒了。“有地方住嗎?”眾人微訝,許君還準備住他們山上?驚訝歸驚訝,眾人還是老老實實的去收拾了個房間出來,讓許君住下。短暫的休息了半天之後,第二天大清早,許君天未亮就拿了棍子站院子裡敲起了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