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鬼面將軍那隻兔子,許君便想到了之前的事,他伸了手戳在那小兔子腦袋上,“不給你吃。”小兔子茫然地抬頭看了看許君,嗅了嗅許君的手指後從旁邊繞了過去,抱著蘿蔔繼續啃。許君抬手,戳了好幾下它,“你一點都不乖。”他倒也不是真的非看不可,可是那傢伙為什麼可以給別人看,卻不給他看?一想到這事兒,許君心裡就莫名的不高興,“小氣鬼!”許君又戳了戳兔子,直把兔子戳得抱著他的手指,他才解氣。欺負完了兔子,許君又坐了一會兒,直到聽到自己肚子咕嚕的聲響,他才抬起頭來,一抬頭便看到斜斜依在旁邊站著的諸葛瑾。諸葛瑾也不知道在這裡站了多久了,見許君看他,他笑著問道:“你就不好奇他查到哪兒了?”許君低頭把下巴放在膝蓋上看著兔子吃東西,他也餓了,“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許君裝傻,諸葛瑾也不點破,“他那手下比我預料的還要聰明得多,你自己小心點。”許君又往下縮了縮,縮成小小一隻。諸葛瑾離開之後,他又在院子裡坐了一會兒,直到兩隻兔子把盤子裡的東西都吃完了,他才把兔子帶回了客棧。上了樓,許君正向著自己的房間走去,迎面就有小二提著送洗浴水的水桶過來。水桶很大,許君不得不側身靠在牆上讓他們先過。兩邊錯身而過時,小兔子似乎受到了驚嚇,從他手中跳了下去,落在了地上。“別跑。”錯身而過之後許君連忙追了上去,那兔子卻向前跑出許遠,很快消失在拐角。許君連忙追了過去,等他回過神來時,他已經在一間屋內。他正驚訝,就瞥見屏風旁凳子上放著一枚白底的面具。察覺到手裡的小兔子蹬了蹬腿,似乎還想往屏風後跑,許君趕緊把它抓好,生怕它又跑了。在原地站了一會兒之後,許君悄悄轉身,正準備偷偷離開,身後就傳來一陣水聲,緊接著便是一聲森冷的厲喝,“誰!”下一刻,在他面前的屏風被一股力道推翻,屏風後的場景展露在了他的眼前。放在屏風旁凳子上的面具不見蹤影,屏風後浴桶中的人出現時臉上已戴上面具,正拿了旁邊的衣服披在自己身上。他速度很快,但即使如此他那肌肉勻稱充滿爆發力的身體上,大大小小新新舊舊的擦痕,也依舊全數暴露在了許君眼裡。那些擦痕並不像是在軍中練習時導致,它幾乎遍佈鬼面將軍全身,那模樣更像是他自己洗澡時用力過度擦破皮弄出來的。“是你?”鬼面下的人皺眉,本能的收起瞬間爆發的殺氣,他手中的暗器差一點便祭出。見面前的人直直盯著自己,久久沒回話,鬼面將軍才發現自己如今的模樣不妥。他低頭看去,看到自己身上衣襬下的傷痕後身體猛地一顫,隨即,他快速扯過披在身上的衣服繫上帶子,遮住了所有裸露在外的面板。那瞬間,他手腳冰涼。他抬頭看向許君,卻在許君眼中看到了驚訝,旋即是一股嘲諷自他自己心中湧出。許君他何必驚訝,這不就是他想要的?“你怎麼在這裡?”許君聞聲回過神來,他把手中的兔子往前遞了幾分,“還給你。”鬼面將軍看著遞到自己面前來的毛茸茸的小兔子,那剎那之間,他無比慶幸自己臉上帶著面具,因為如此一來,無論他臉上此刻是什麼表情面前的人都看不到。“放下吧。”許君看了看倒下的屏風還有地上滿地的水,又看了看旁邊的桌子,他把兔子放在了桌上。小兔子腳一沾地,立刻就圍著桌子跑了起來,它繞著桌子跑了一圈後又跑到許君手邊蹲著。許君把它往裡推了推,預防它掉下來。“你可以走了。”許君耷拉著腦袋循聲看去,看到那雙眼的瞬間他本能的側過頭躲開了。之前那一幕久久盤旋在他腦海中,那一道道的傷痕觸目驚心。“哦……”出了門,許君捧著僅剩的那小兔子有氣無力的往自己的房間走。即使諸小瑾不說,他也知道這人一直以來就沒放棄調查過。他不是不能理解,畢竟發生了那樣的事,鬼面將軍那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大將軍,怎麼可能不在意?只是他一直不知道,這人原來竟厭惡那事到了如此程度,甚至是不惜用這樣的方式弄得自己一身傷。想到那人是用怎樣的狠心,才能在自己身上弄出那樣一條條的傷口,許君就不禁頭皮發麻,覺得肉疼。進了房間,關上門,許君順著門蹲了下去。他把手裡的小兔子放在了地上,然後就這樣蹲在了門邊。這件事他從頭到尾就沒得選擇,若自首,許家必然遭殃。以那鬼面將軍的能耐,要是想定他個滿門抄斬牽連九族,皇上怕是都不會說話。他做了錯事,他雖然也不想被拉去砍頭,但若只他自己受罪就算了,可他孃親爹爹待他是真的好,他不想牽連他們。小兔子似乎是吃飽了,不鬧騰,見他蹲在門邊一動不動,它也跑了過來在他的腳邊蹲著打瞌睡。許君伸手摸了摸小兔子的尾巴,“你說怎麼辦?”若那鬼面將軍是個女子,這事又要好辦些,他八抬大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