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書一十六歲的小姑娘,坐在藥店裡光明正大地把t恤領口拉到肩膀下面,半點也不知道害羞。“哎呦媽媽,你別打我,都痛死了。”她一邊討饒一邊往花染懷裡靠,見娘不心疼只得尋求姐姐的安慰,“染姐姐,我好痛哦。”花染因為不會游泳,幾次去了都沒下水,所以這次白書一沒強求她去。她現在倒是後悔死自己沒去了,見白書一可憐巴巴的樣子,攬著她心疼得不行。“白姨,我看給小白擦點蘆薈膏吧?”氣歸氣,那也不能一直讓女兒疼著,白文雪見她窩在花染懷裡淚眼汪汪的模樣,笑道:“你就知道和小染撒嬌。先去洗個澡,再擦點蘆薈膏,再痛就沒辦法了,忍著吧。”“那讓小白就在樓上洗吧,我待會兒給她塗。”花染估摸著她一身都是這個樣子,不看一下實在是不放心。“嗚哇,染姐姐你最好了。”白書一一聽,立即不痛了,眉開眼笑地抱住她。“就知道給小染添麻煩,”白文雪點了點女兒的腦袋,對著花染道,“你再寵她,她估計都張口要你餵飯了。”花染明知白文雪是開玩笑,忍不住還是紅了臉,“我怕小白擦不到背……”白書一被媽媽埋汰,立時不肯了,“怎麼會啦,我才沒有那麼懶……當然啦,染姐姐要是肯餵我,那我也很高興的,她餵我,我喂她嘛。”白文雪差點被她的回答氣死,“你就趕緊洗澡去吧。”白書一吐吐舌頭,一溜煙跑上了樓,結果蘆薈膏也沒拿。“這個馬大哈。”“白姨,我上去看著吧。”花染不放心她,打算拿了蘆薈膏跟上去看看。“唉,一一真是太會麻煩人了。”“沒有的白姨,小白很乖的。”白文雪知道花染是怎麼都不會覺得白書一不好的,心裡開心,嘴上卻道:“她呀,就乖個皮,內裡野得很。那麻煩你去看著她點,這麼著急慌忙,別又磕磕碰碰的。”花染知道她是刀子嘴豆腐心,趕緊應了。等她到了樓上,白書一已經脫得赤條條一個,沒進浴室,就站在她房間的落地鏡面前團團轉。花染雖然和白書一一塊兒洗過澡,但那時候根本沒敢細看,這時陡然一具少女青澀的裸·體映入眼簾,真是有幾分措手不及。白書一長了一年多的個子,和竹子拔節似的,一天一個樣,到了現在已經上了一米七。她不但個子高,比例也勻稱,四肢修長,脖頸纖細,肩削腰窄,看起來特別挺拔。就是大概個子長太快,導致營養無法支援 如果要說白書一有什麼煩惱, 那一定是來源於身體的成長。作為在藥店長大的小孩, 對於生理方面的知識她沒有一點兒疑問。得益於母親的開明, 她的性教育啟蒙甚至比一般同齡人還要早。可是, 她仍舊為此煩惱不已。胸部發育,來例假, 私·處出現稀疏的毛髮,每一件事都在提醒她, 她已經從一個小孩慢慢地成長為一名女性。現在還能夠被稱為女生, 再過幾年就要被叫做女人。需要注意的事會越來越多, 性別意識必須越來越強烈,也不能再“隨心所欲”。白書一偶爾做出出格的行為, 能夠熱情地和陌生人搭話, 在別人看來稍顯多管閒事的作風,都是基於她作為一個“孩子”的立場。因為大人們無法理解“孩子”的想法,所以她稍微出格一些只會被當作天真;因為“孩子”是純潔無垢的, 所以不會被人懷疑動機,不會遭受過分抗拒;因為“孩子”可以任性, 可以不諳世事, 所以多管閒事也能被原諒。她潛意識裡十分明白這一點, 所以隱隱地抗拒著成長。長大必定意味著一件事,那就是她不能再是這樣的白書一。花染被問呆了,緊接著面紅耳赤,語無倫次,“什、什麼長、長胸?”“就是胸部發育呀, 會痛多久啊?”看著已經比自己高出半個頭的少女,赤身裸·體,大刺刺地站在這裡,一邊摸著胸一邊問出這樣的問題,花染簡直快羞得暈過去了。“我、我不知道,小白你別站著了,快先去洗澡吧。”“啊?哦!”幸好白書一還算聽話,知道她害羞,並不過分為難,笑嘻嘻地跑去洗澡。花染當真是被白書一嚇了一回,等她溜進浴室滿腦子還是她修長挺拔的身體。對花染來說,成長是一件理所當然到無奈的事。早在身體發生變化之前,她就已經作為一名小大人在活著。她必須懂事,必須堅強,必須學會人情世故,必須為爺爺分擔自己所能做的一切。而身體的成長給她帶來的只有不便和羞恥,那些嘲笑與下流的言語叫她在很長的一段時間內都對自己的身體感到自卑。不要說仔細看白書一的身體,就連自己的身體她都沒有好好地打量過。白書一這次洗得非常快,洗完包著個浴巾就跑了出來。“染姐姐,我洗好了。”她一邊說一邊已經爬上了床,蹭到花染的身邊給她看自己的肩背。“你幫我看看,我總覺得剛才洗的時候不小心又搓掉了一塊皮。”她擦得不大幹,身上還溼漉漉的。花染早換了涼蓆,給她一坐一個印子。“隨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