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了?”一觸碰到花染她就感覺到了,對方的身體在劇烈地顫抖。她想也沒想就隔著外套把她整個人包裹在懷裡,又用臉頰去試探花染臉上的溫度。“染姐姐,你是不是哪裡難受?我們先回房間……”她很快察覺到了對方哭泣的事實,冰冷的淚水沾溼了她的下頜,讓她的心也跟著疼痛了起來,“染姐姐……你怎麼了?”花染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般緊緊抱住了她,第一次完全放棄了姐姐的尊嚴,在比自己小四歲的白書一的面前無聲痛哭。白書一不再說話,只默默抱著她,輕柔地親吻花染的臉頰。“小白……小白……”花染似是受她的溫柔所動,終於發出了一點聲音。可那聲音聽起來太脆弱無助,彷彿被全世界拋棄了一般。白書一第一次見到這樣的花染,明明無論面對怎樣的困難與艱辛都不曾認輸,明明不論遇到怎樣不公平的待遇都不曾放棄,明明是看起來柔軟溫和卻無比堅強勇敢的人。這時卻似乎被什麼無比悲傷的事徹底催垮了。“我在呢,染姐姐,我在這裡。”白書一像是要幫她取暖般用手掌摩挲她冰冷的臉頰,吻住她滿是淚水的眼角,輕聲哄慰著她,“我會陪著你的。”“小白……”花染滿心的苦痛與憤懣,那些苦澀的回憶彷彿潮水一般向她湧來。比起父親去世,被母親拋棄更讓她成為被人嘲笑的物件。她想知道母親去了哪裡,想知道她為什麼拋棄自己,可平日裡慈祥溫和的爺爺只有這時候會嚴厲起來。她連媽媽兩個字都不被允許提及,彷彿她生來就沒有母親一般。漸漸長大之後她聽到了更多的流言蜚語,說她的母親跟別人跑了,說她的母親貪圖榮華富貴,說她的母親被人包養不知廉恥。這些流言漸漸投射到她身上,好像她就是如同母親一樣的人。她不想相信這些話,不願相信這些話,也從未曾相信過這些話。但她確實埋怨甚至憎恨著蕭鳳生,在最需要媽媽的時候,她被母親拋棄了。白書一緊緊摟住花染,讓她傾倒在自己懷裡。但一切語言的安慰都如此蒼白,她只能一遍遍親吻她,想要以此慰藉她受傷的心靈。“染染,不要哭……染染……”那個放在心口咀嚼了無數遍的稱呼就這樣自然地吐出了口。她覺得這個時候的花染太像孩子,如此幼小與脆弱,彷彿一碰就會碎掉般。她想好好疼愛憐惜她,想要成為她的支柱,也不想再當她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