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好像已是白書一能夠做到的極限,她站起身一邊哭一邊朝著門外走去。花染眼睜睜看著她出門,在門徹底合上的瞬間,心口突然變得空蕩蕩的。白書一似乎帶走了她全部的活力,冰冷瞬間侵襲了她的身體。花染的耳中嗡嗡作響,腦中一片空白。“小白……”不敢相信自己做了什麼,花染突然站起身,而後瘋了似的衝去開門,“小白!”白書一就站在門口,在花染衝出門的時候抱住了她。“小白,小白……”花染像是怕她消失般緊緊抱住她,不斷地,不斷地喊著她的名字。白書一將她半摟半抱地推回屋內,狠狠親吻她總是口是心非的唇瓣。花染摟住她的脖頸,放縱地回應她的吻。她什麼也不願意想,什麼也不想思考,只要在小白懷裡,她就覺得幸福。只要……“染染,染姐姐……”白書一沉醉在她甜蜜激烈的回應裡,無意識地喊她。而花染在聽到那個稱謂時,像是一團被潑了冷水的火焰,瞬間熄滅。身體的反應比腦子更快,胃部痙攣抽痛著,喉間的是滿溢的酸澀與苦楚。花染推開白書一,捂著胃彎下腰乾嘔了起來。白書一因她的反應呆住,好一會兒才回過神,急忙蹲下身想要扶她起來。“染染,你怎麼了?哪裡難受?是胃嗎?”花染推開她,跌跌撞撞地進了洗手間,只剩下白書一呆愣愣地站在原地。如果說花染提分手在她的預期之內,花染不捨得也在的預想之中,那現在花染的這些反應實在遠遠超出了她的擔憂。“染染……是、是因為我嗎?”花染鎖了洗手間的門,白書一隻能站在門外。對方的反應讓她心底發冷,只擔心花染仍不願離去。裡面傳來了花染壓抑的哭聲。“對不起……”白書一真的沒想到,花染會因為和自己的關係產生那麼大的壓力。如果只有她一個人覺得開心,如果只有她一個人覺得幸福,如果對方一直在忍耐痛苦,這樣的感情已然沒有必要維持下去。她默默站了好久,最後道:“染、染姐姐,我不會再逼你的,所以請你以後不要躲著我、我們,媽媽她也很想你。你最近工作忙要注意好身體,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就算……”她哽咽了一下,勉強繼續道:“就算我們不是情侶的關係,我也會支援你,我們大家都會支援你……你不是一個人。”白書一每說一句,花染的哭聲就更悲痛一分。“我把胃藥放到桌上了,你記得吃……”像是在期待花染的回應一般,白書一停頓了好久,“那、那我走了。”花染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只知道淚水怎麼也停不下來。白書一的話讓她渾身都在痛,卻無法做出任何回應。等她終於有力氣走出洗手,白書一已經不在了,只有一盒胃藥孤零零地躺在桌子上。她呆呆地拿起藥盒,然後發現了下面褶皺的便籤,上面是白書一的筆跡。她說:謝謝你。作者有話要說:很多曾經以為的痛苦,在事後看來可能根本不算什麼,畢竟還有更痛苦的事等著你呢。 白書一哭了一路, 到家卻不敢回去。她和白文雪說過晚上留宿在花染那邊, 又怕她看出自己的異常, 最後只能敲開了隔壁的門。開門的是陶婉。她看到白書一通紅的雙眼和滿臉的淚痕時嚇了一跳, 一邊把她拉進來一邊緊張地道:“小白妹妹,你怎麼了?”白書一模樣狼狽, 勉強笑了一下,騙她道:“我看了部電影……很難過的電影, 所以忍不住哭了。”陶婉和她相處下來也知道她感情很豐富, 一塊兒看電視只有她經常和自己一樣哭得淚眼汪汪。“這樣啊……那你緩一緩, 我給你拿毛巾擦一擦。”“嗯……蘇顏呢?”陶婉撇撇嘴,“她在洗澡呢, 讓她早點洗早點洗, 一定要拉著我看恐怖片,故意嚇我。”即便失憶了,兩人仍是冤家一般。“婉姐姐, 我晚上能睡這邊嗎?我、我怕太晚打擾到我媽媽。”陶婉看起來很開心,拍手道:“當然好呀, 我們一起睡吧, 剛好我看了恐怖片……有點怕怕的。”兩人正說話間, 蘇顏洗完澡從浴室出來。她見到白書一先是有些驚訝,而後皺眉道:“你從……小染姐姐那邊回來的?”“嗯……”陶婉聽到奇怪地道:“你和小染妹妹一起看的電影嗎?怎麼不睡她那裡?”白書一表情一變,蘇顏趕忙道:“最近小染姐姐那麼忙,估計有事吧。那小白你和我一塊兒睡……”陶婉聽著不是滋味了,“小白妹妹說和我一起睡的, 為什麼你要和我搶。”蘇顏瞥了她一眼,氣道:“我們有話要說。”“那我也有話要和小白妹妹講啊。”“你講個屁講,兩秒鐘就能睡著的人。”陶婉驚呆了,“你怎麼說髒話呀。”白書一似乎被她們逗笑了,可笑著笑著眼淚又撲簌著掉下來。陶婉這時候終於看出來她難過應該不只是因為電影那麼簡單,不和蘇顏鬥嘴了,拉著她道:“小白妹妹你、你怎麼啦?你別難過,我們三個人一起睡吧。”白書一捂著臉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陶婉安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