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話沒說完，白文雪已經拿著一把掃帚從洗手間出來，殺氣騰騰地衝向兩人。“媽媽？”白書一從沒見母親這樣生氣過，也是一驚，下意識地想要護住花染，掃帚柄卻準確又結實地落到了她的屁股上。“哎呦，媽媽！”白文雪狠狠抽了她一下，氣道：“你說，你要收拾誰，啊？”這一下抽完她猶不洩憤，又用掃帚頭連著戳她屁股，“你就那麼欺負小染的嗎？媽媽是這樣教你的嗎？你看看你做的都是些什麼事？！！！”花染原本又怕又心虛，一看白文雪似乎誤會了什麼，又專門盯著白書一打，根本顧不上恐懼，哭腔道：“白姨，白姨你別打小白，是我不好，白姨……”她想要掙開白書一的懷抱幫忙攔著白文雪，白書一卻怕她被氣極的母親傷到，死死摟著她。白文雪根本不聽她的，“小染你別幫她說話，我知道和你沒關係，都是這個、這個……”她原本想說“小畜生”，到底罵不出口，改口道：“這個混賬東西欺負你，白姨給你做主，今天就打死她。”白書一扭著屁股亂叫，心裡卻想，用掃帚戳屁股可打不死人，覺得媽媽還是很愛自己的。“媽媽，我錯了，你別打我了，哎呀，媽媽！”她慣會討饒，從小到大沒捱過什麼揍，一分痛能叫出十分來。等她發現白文雪不會對花染怎麼樣後，這打也不肯捱了，放開花染就往客廳逃竄。白文雪晚上開心喝了不少酒，早早睡下。只不過花染這裡畢竟不比家裡，這睡得便有些不踏實。到了半夜口渴起床喝水，因為怕吵醒女兒和花染才輕手輕腳摸出門，結果就看到了剛才那一幕。她是對感情遲鈍，可又不是個瞎子，看到白書一摟著花染亂親，還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嗎？作為一個母親，女兒什麼德行她最清楚不過。白書一有一顆赤子之心不假，但也膽大包天，依花染那軟性子，事情能發展到這種地步十有十都是白書一造成的。她看花染的態度扭扭捏捏，半推半就，似乎十分為難，白書一又是沒臉沒皮，一副油頭滑腦的小色狼模樣，火氣頓時就上來了。她暫時不想仔細思考什麼，就想先逮著這小混蛋打一頓再說。“你個小混蛋，我讓你收拾人，我讓你欺負人！”白書一長手長腿行動敏捷，這一撒歡跑開哪裡還有被白文雪打到的可能？兩人圍著沙發周旋了一會兒，白文雪只幹罵了她兩句，對她一點兒辦法都沒有。“媽媽，媽媽你彆氣了，氣壞了身子怎麼辦。打我多累啊，你先沙發上休息一會兒，聽我和你講嘛。”白文雪捏著掃帚氣道：“有什麼好講的？我沒有眼睛嗎？你辯論隊隊長能說會道，我不會被你騙的。你給我過來！”花染光聽白書一那兩聲乾嚎就心疼得不行，攔著白文雪苦苦勸道：“白姨，你不要怪小白，要怪就怪我……是我、是我喜歡她……”白文雪看著花染通紅的眼睛和哀求的面容，沉痛道：“小染，你糊塗啊！”花染做好了準備接受白文雪的批判，卻聽對方道：“你倆的性子我能不知道嗎？可你再寵她再縱容她，那是害了她。我今天就是要讓她知道做錯了事，否則以後犯下更大的過錯。”“白書一，你給我過來。你還讀法學呢，還以後當律師呢，你看看你做的什麼事！”白書一似乎也急了，扶著沙發跳腳，“媽媽你可以打我，但不能汙衊我。我怎麼了？我行得正坐得端，染染是我女朋友，我和女朋友親熱怎麼了？”“女朋友，你單方面就敢叫女朋友了？你問過人家小染了嗎？”“我才不是單方面呢！染染也喜歡我！”白文雪伸了幾下掃帚都沒打到她，氣急敗壞地問花染，“小兔崽子說的是真的？你真的是她女朋友？”花染害羞也顧不上了，拉著白文雪的手臂連連點頭哀求，“白姨，是、是真的，你不要打小白。都是我不好，是我喜歡她，我年紀比她大，她什麼都不懂……”“她什麼都不懂？”白文雪氣笑了，“我看她是要成精！”“媽媽你看，染染都這樣說了。”“誰知道你有沒有逼她！”白書一氣得不行，“我是那樣的人嗎？我明明是用愛感化了她！”白文雪聽她說得頗得意，又轉頭問花染，“你們真的是情侶關係？一一沒強迫你？你也喜歡她？”花染哭腔點頭，“白姨，是真的，對不起……”白書一更理直氣壯了，大喊冤枉，“媽媽你沒問清楚就揍我，冤枉好人，六月飛雪，我要痛死了。”白文雪手裡還捏著掃帚，“那剛才一一親你，你為什麼一副不願意的樣子？”被長輩看到那樣荒唐的場面，花染直想找個地洞鑽進去。可現在又不能不回答，只羞紅了臉道：“我沒有不願意……”“媽媽，我們那個叫情趣……”“你給我閉嘴！”白文雪素來對這個女兒和顏悅色，別說打了，罵也沒怎麼罵過。晚上看起來像是真動了怒氣，連打帶罵的，一點兒不留情面，“小染，我不要聽她說，我要聽你說。”花染知道躲不過，更不想白書一受委屈，只能硬著頭皮道：“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