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餐館之後,她開始重新投入到工作之中。即便已經過了飯點,可她除了點菜上菜之外還有其他的工作。服務員雖然算不上是什麼體面的職業,但對現在的花染來說已經十分難得——起碼不是那種齷齪的工作。一天忙碌下來,等吃完夜宵的客人走了,收拾完已經是凌晨兩點。狹窄的房間是由樓梯下的儲藏室改出來的,只恰好能放置一張床和一個櫃子。花染窩在木板床上就著昏暗的檯燈看書,雖然已經十分困頓,但還是不肯落下每天的任務。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現在看這些書還有什麼意義,可從小爺爺教給她的就是知識改變命運。雖然她仍舊沒有靠學習改變了什麼,但看著這些的時候又好像時時刻刻都看到了希望。花染倒並不覺得自己有學習的天賦,但如果生活中最輕鬆的事情就是讀書,恐怕沒有誰會不喜歡吧?手上的傷因為浸過水後變得又紅又腫,花染堅持了半個小時,終於還是在疼痛中沉沉睡去。飯店中午才會營業,但買菜和其他準備工作也需要早起進行。花染六點左右就起了床,又開始了一天的忙碌。開飯店的是一對來自異地的夫妻,來h市也有幾年,人在他鄉經營著一家小飯館,難免就有些精打細算。花染剛開始因為內向招待人還有些生硬,但她記性好手腳也利落,所以上手很快。而像她這樣漂亮勤勞的小姑娘,老闆當然也就一個頂三個用,原來想再招一個人的想法都沒了。但花染還是十分感激他們的,畢竟,就在她走投無路的時候,是這家店的老闆娘收留了她。一個月1000的工資雖然不能說高,但包吃包住省了她很大一筆錢。再說,像她這樣高中輟學的人也實在不能強求更多了。這兩天剛好是週末,來吃飯的人不少,花染一直忙到下午兩點多才空閒了一些。就在她擦著一張餐桌的時候,白書一從門口走了進來。老闆娘在當地也好幾年了,知道白家在這帶很吃得開,再加上白書一總是照顧她們生意,為人又討喜,一見她就熱情地招呼了上來。“這不是小白嗎?這個點難道還沒吃飯?想吃什麼阿姨讓叔叔給你做。”白書一笑眯眯地看了花染一眼,然後才對老闆娘道:“阿姨你別忙啦,我已經吃過了。昨天染姐姐不是燙傷了嗎?我媽媽不太放心,讓我過來再看看。”白媽媽是附近有名的好人,尤其對經歷不大好的年輕人十分關照。老闆娘聽她這樣講也不再說什麼,笑著道:“白姐就是心善。我昨天就和花染講讓她多注意了,你今天再幫她看看正好。那你自便吧,阿姨進去看看其他客人的菜好了沒。”“好的。”花染在看到白書一的一瞬間就知道她是為什麼來的了。對於這樣過分熱情又體貼的親近,她有幾分不自在,有幾分彆扭,也有幾分感動。如果換成其他人,她或許更會有恐懼與戒備之類的東西,可因為白書一是一個小女孩,還是一個長得十分好看的小女孩,這讓她的防備心降到了最低。 “染姐姐你先忙,我等你。”白書一沒有打擾花染工作,自己找了個位置安靜地坐著。花染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得點了點頭,加快了收拾的速度。等到白書一可以幫她上藥,已經又是半個小時以後的事了。花染本來不想帶白書一去自己那狹窄逼仄的地方,可在店裡上藥好像又不太好。若說自己來吧,她怕對方會直接把藥送給自己,說不需要那幹嗎讓她等這麼久呢?最後,白書一還是坐到了花染的床前幫她處理傷口。花染多少感覺到了點侷促和不自在,反倒是白書一十分泰然自若。大概是因為對方表現得太過自然,既沒有表現出鄙視也沒有顯現出同情的情緒,花染也稍稍鬆了一口氣。“染姐姐你快點給我看看手。”白書一迫不及待地要檢查花染的傷勢。花染雖然還有些不好意思,但對方焦急緊張的樣子也叫她不好再矯情,猶豫著把手伸了出去。花染的手型很好看,手掌勻稱,手指纖長,只是因為經常勞動的原因面板有些粗糙,指腹也遍佈了老繭。白書一則是典型的十指不沾陽春水,纖細潔白的手指青蔥似的,掌心細膩,手背上白得能映出細小的血管來。被這樣的手握住的花染,連心都忍不住顫了一顫。“果然腫了,再不注意估計要化膿了。”白書一低著頭小聲地咕噥著,語氣滿滿都是心疼。花染真的很不明白,明明自己是她昨天才剛剛認識的人,為什麼要對自己那麼好?“小、小白……”花染想要叫她的時候才發現自己還不知道她叫什麼名字,只知道她媽媽叫她一一,老闆娘叫她小白,下意識就跟著老闆娘叫了起來。“嗯?怎麼啦染姐姐?”白書一的聲音清脆動聽,帶著還沒有變聲的少年氣。“你到底為什麼……我們根本認識沒多久……”花染覺得自己這樣懷疑人家的好意實在不太好——自己有什麼可以圖謀的呢?尤其是對於這樣一個小女孩來說。可她就是忍不住生出這樣的疑問。這樣的問題連白書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