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行那不行,一週一結吧。兩菜一湯兩份飯就可以了,我待會兒寫給你。”“成。”老闆娘既談成了一樁長期的生意又賣了人情,心情好得不得了。花染在一旁招呼客人聽了個大概,心裡對老闆娘當真佩服不已。她在飯店工作一段時間,知道這家店做菜用料都算厚道。老闆是個典型的老實人,只會做菜,能在用料實在的同時把店良好維持下來,大部分還真是多虧了老闆娘的精明。要說在飯店打工能學到什麼東西,那還真的不多。不過看多了老闆娘的為人處世,花染多少知道了點如何在不違背本心的情況下,圓滑處事。“染姐姐,以後看樣子要麻煩你了。”白書一可不知道花染在一旁想著什麼,等著菜的同時向花染搭話。她最近過來得頻繁,和花染也更加熟悉了一些,見她沒事就愛說幾句。花染雖然沒有她那麼外向,但性子溫和,對她也很有好感,總是會笑著回覆幾句。“不麻煩的。”白文雪見花染溫溫柔柔的,再看看自己這個總是活蹦亂跳的女兒,一時忍不住心生感慨。“一一,你要是能學到一點點小染的穩重就好了,媽媽我還操什麼心呀。”白書一看著花染去忙,腦袋轉也沒轉,張口就道:“媽媽喲,你對我這樣被人從小誇到大的完美女兒還有什麼要求呀?染姐姐是染姐姐,我是我嘛,我是你的開心果。”說的也是,要不是女兒總是開開心心的,她這麼多年大概也不能過得那麼舒心了。“知道你乖啦。”白書一聽得滿足,見花染轉入了後廚這才回頭過來和媽媽小聲說話。“媽媽,你說染姐姐家是不是很困難啊?她才剛剛十八歲誒,就出來打工了。”白文雪看著女兒一副不知人間疾苦又頗為悲天憫人的模樣,忍不住嘆了口氣。“一一啊,人家的事我們不清楚,不好過問,也沒辦法去管。”白書一聽得撅了嘴,過了一會兒還是悶悶地道:“我知道的媽媽,我就是看染姐姐她好辛苦,忍不住就會想她才比我大幾歲……”白文雪是知道這個女兒的,為人家的事擔憂發愁也不是 時間不知不覺走過了11月,花染在飯店打工已經兩個多月。南方雖不比北方,但12月的天氣還是算得上十分寒冷。花染手上無可避免地長了凍瘡。因為已經是習慣性生凍瘡,所以她也沒怎麼在意。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當初的燙傷,今年的凍瘡比往年更加叫人難熬。白書一發現這件事的時候,花染的手已經十分觸目驚心。“染姐姐,你的手……”白書一接過午餐的時候瞄到一眼,嚇了好大一跳。花染這兩個月下來已經很知道白書一的性子了,趕緊道:“沒事的,老毛病了。”“老毛病才更應該注意啊,染姐姐你別走,我給你拿支凍瘡膏。”“小白,你別麻煩了,凍瘡膏也不管用的。”花染見識過白書一散財小童子的功力,一邊推拒一邊往外走,“你叫白姨快一起吃飯吧,天氣冷,飯菜涼得快。”“哎,染姐姐!”白書一見她走了,手裡攥著凍瘡膏直跳腳。白文雪這時候從洗手間出來,見女兒咋咋呼呼的,不禁奇怪道:“怎麼了?你長凍瘡了?”“哎呀不是,是染姐姐,她手上長了好大一片。”白書一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不行,我還是得給她送過去,媽媽,凍瘡膏多少錢啊?你從我零花錢里扣唄。”白文雪無奈地搖了搖頭。“你啊,真拿自己當小醫生啦?凍瘡最主要是要養著,人家花染是要做事的,你拿這個給人家又沒什麼大作用,還要人家承你的情。”“可是也不能放著不管啊,擦一擦總會舒服點的。”白文雪知道勸不住她,只得道:“好啦好啦,知道你最近對這個染姐姐最上心了。這樣吧,你先吃飯,現在過去人家肯定正在忙。媽媽待會兒再給她配點其他藥,你自己看著辦吧。”“嗯嗯嗯。”白書一聽得連連點頭,飯也比平時吃得更快。白文雪見她風一樣地跑出藥店,心情一時十分複雜。善良是好的,可愛管閒事就不大好了。白書一心裡著急,一條馬路也跑得氣喘吁吁,大冷的天出了一腦門的汗,氣還沒喘勻就推門喊“染姐姐”。花染從藥店匆匆回來的時候,飯店裡已經忙開了。平日裡來這裡吃飯的一般都是2-4個人左右,很少有人成群結隊過來聚餐。但中午七八個年輕男孩子佔了店裡唯一的一個大圓桌,讓店裡一下子看起來更加熱鬧。“老闆娘,還沒好嗎?你們上菜也太慢了,再不上我們不付錢了啊!”“酒呢?兩箱啤酒怎麼夠?服務員?有沒有人管我們了?”花染有點被這些年輕人吵吵嚷嚷的氣勢驚到。平時基本都是熟客,大多人也很和善,這是她第一次遇到這種看起來就很難招惹的人。“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們還要加多少什麼酒,多少酒?”另一個服務員正在別的桌點菜,一副看著就不想過去的樣子,老闆娘也不知道在哪裡。花染雖然有點不適應,但還是硬著頭皮上去招呼他們。一桌八個男孩子,頭髮五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