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他看輿論對碰瓷也容忍到了極限,如果這時候來個有分量的人能振臂一呼,呼籲反抄襲專業化、規範化、程式化,非但不會落人口實,反倒是有利於自身聲望。最後一點,就是出於他對莊墨的絕對信任。他太瞭解莊墨了。他做出了姿態為莊墨兩肋插刀,莊墨就會保他平安。如果說,在他出面之前,這局面誰輸誰贏還不一定,那麼在他出面之後,勝負已分,莊墨一定會保他贏。莊墨出門上車,給徐靜之打了個電話:“紀檢委,管管文娛圈的大事。”“哈?”“看一下微博熱搜。”徐靜之每天忙著佈局他的全產業鏈,回過神來竟然都好久沒有上微博了。他以前成天在微博上懟天懟地,主要懟各類明星,號稱娛樂圈紀檢委。現在一看什麼小觀瀾、譚思、《無狀態》,還有個特朗普對華貿易戰,警覺地問莊墨:“我們要解決哪一個?特朗普還是《無狀態》?”莊墨:“……《無狀態》。”徐靜之:“我們的書?”莊墨:“算不上。”告訴他上微博怎麼寫怎麼寫。正當反抄襲派和反反抄襲派在網上掐得天昏地暗之時,徐靜之轉發了譚思的微博——“現在寫個書都提心吊膽,平臺自檢也都是一群不知什麼人在審,有沒有靠譜的字句的重複率多寡,還能初步追蹤情節與人物關係的相似程度。莊墨一邊做門面,一邊動用了所有的人脈,聯絡了可以聯絡得到的律師和編輯團隊做抄襲鑑定,費用由天網——也就是他本人——墊付。然後請舞藍出山,去作協、文聯以及宣傳口走了一趟。舞藍做了這麼多年的紙媒,是正經在主流文學圈裡有地位的人,雖然在商場上混得不怎麼樣,卻有不少政府關係。舞藍得到政府背書以後,莊墨再聯絡官方以及行業內的大佬坐下來一場又一場地開會,籌備在作協底下建立一個“反抄襲協會”。“抄襲鑑定肯定是不賺錢的,但一定得做,中國現在還沒有人做這個東西。”莊墨半個小時後到了白殤殤家裡,開始忽悠徐靜之。“我還沒賺錢就要開始做公益了?”徐靜之感到絕望。“它不是一個公益,背後是個實實在在的產業。你不要覺得你去保護原創的利益會吃力不討好的事,一個規範的版權市場,對作者、資方都有很大的好處。你給所有行方便,你怎麼可能沒有收益?”“怎麼個收益法?我收保護費麼?”“可以啊,你先做抄襲鑑定,做好口碑以後,緊接著推出版權保護。凡是到你這裡來登記的作品,你適當收費,就跟保險似得,總不會個個都出現抄襲糾紛——不過這都是小錢。”莊墨給他解釋這背後的商業邏輯,“你做版權保護,別人不做,所有創作者都來你這裡登記版權,你就變成了一個原創作品ip庫……”“明白了,看到好的我就可以直接下手!”徐靜之都學會搶答了。莊墨失笑:“……這不僅僅是連城的ip庫,目光放長遠一點,這是全中國的原創ip庫。作為平臺方,你登記版權的時候要不要核實他是否原創?那你是不是拿到了他的文字內容?你得到了內容難道不展示?那你是不是等同於彙集了所有的內容平臺?你等於兼併了觀文、魔鋼、京宇以及各大實體出版公司,不用花一分錢圈作者,別人就到你這裡看文,你是個無線啊兄弟,光是渠道費你就坐享其成。“集結到一定規模,你壟斷了所有內容,就可以從保護過度到經營,建成一個線上的大型ip交易平臺。你提供資料和搜尋支援,幫內容方與資方精準牽線,線上版權交易他們要付你佣金,這是一筆非常非常大的生意。“最後一點,你是最大的平臺方,你要推哪個版權,哪個版權就會火,作為ip開發方,你是不是非常方便。”徐靜之一臉恍然大悟:“哦……”“統一的平臺對反抄襲確實有好處。”白殤殤替他們切了一盤水果。莊墨點點頭:“你在商業化領域做到一流,就可以確確實實地整肅抄襲。抄襲鑑定一開始肯定會有很多很多,但很快就會銷聲匿跡,因為對於作者來說,抄襲的作品,他沒辦法來你這裡登記,第一步就篩選下去了。你掐斷了抄襲作品商業流通的步驟,是不是從源頭上杜絕了抄襲?“而對於放在你平臺上的作品,你提供了法律援助,碰瓷的再潑髒水,我們有一整個精英律師團隨時起訴,是不是保護了原創的安全?“作為下游產業公司,你整肅抄襲和碰瓷,他們難道不樂見其成?動輒幾百上千萬買來的版權是抄襲作品,一旦開發其他產業,就有可能全民抵制,竹籃打水一場空;或者買來的清清白白的版權,突然被人掐死了,資方也很頭痛。但是他們從你的平臺買ip就不一樣了,你保證他們買到的是原創,你還為這個原創ip提供後續版權保護,他就寧願多花點錢從你這邊走啊!”“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做生意做的是口碑。”莊墨語重心長道,“你要做到行業頂尖,就要給所有人定規矩,不要讓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