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恬腦袋裡嗡嗡作響,頭暈目眩地走到主桌找烈火哥,哭都要哭出來了:“怎麼辦……我沒看好太太,師父他要剁了我了。”他把事情原原本本講給了烈火哥,烈火哥頭都大了,這種事他聞所未聞。別說洗灰和譚思是不是真得有過齟齬,就算有,她們竟然能在作家大會上為了站隊表立場公然孤立、羞辱洗灰,這也未免太勢力眼了!譚思是s級,洗灰也不是小角色啊!以後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兩個大作者還能為這種陳年舊事撕逼?都是有名有姓的人物,一個圈子裡混,要互留顏面的呀。她們看洗灰現在還小,看碟下菜,把這種事上綱上線,搞得像紅衛兵一樣非得分個黑白對錯、涇渭分明,連人與人之間最基本的社交禮儀都不講,真是沒混過社會的小孩子。玄原在一旁豎著耳朵聽,看田恬怕得發抖的樣子,舉起了酒杯:“《塵煙笑》能完結多虧了編輯部把握內容,做的不錯,我敬你們一杯。”烈火哥急忙把田恬拉扯著坐下,先陪客要緊。許文傑把任明卿拉到酒店的房間,從包裡拿出兩張合同:“我跟你說,我們企鵝文學比京宇強多了……”正要開始忽悠,任明卿擺了擺手:“許老師,我不能籤,我和靜水有合同。”到了只有兩個人的地方,他就沒什麼不好意思當面拒絕他人了。“這有什麼關係?你簽在我家,用別的筆名,他們知道個屁!他們難道來我們這兒要合同、驗明你的身份證麼?你要是真的擔心,也可以用你家人的身份證,這個沒關係的!”任明卿覺得眼前的許老師有點陌生,這真的是那個賞識他、為他順稿、為他爭取專案機會的人麼?他有些傷心:“我朋友說這樣做會有危險的,甚至於我要負法律責任。”他想起莊先生跟他提這件事時的暴跳如雷。他一開始以為,莊先生花錢購買了《新房客》,氣他手裡的版權不乾淨。他忙不迭地道歉,想把錢退給莊先生,莊先生卻罵他傻:“我只是怕你惹到官司。”他在比較之下,感受到許老師和莊先生的不同之處。他們都認可自己的才華,然而許老師顯然不如莊先生那麼全心全意為他著想。他也不願意這樣去揣測一位幫助過自己的前輩,但許老師太過明顯的企圖還是讓他止不住地傷心。“你說你寫的那麼好,就這麼一個人在外面單打獨鬥,多淒涼啊。你是不是全職寫手?”任明卿點點頭:“嗯……我最近辭職了。”“這樣,你來我們站,我把保底給到你最高一檔,怎麼樣?”許文傑看得出來這個作者是個老實人,估計也還沒拿到那120萬,沒什麼錢。任明卿低低地哇了一聲,許文傑一看有戲,趁勝追擊:“來我們企鵝,我們公司可以提供全中國最好、最大的平臺。每個人都用pp吧?每個人都用微息吧?我們有自己的文學平臺、影片平臺,旗下一百多家文化產業公司,你要是在我家寫到這個,”許文傑豎起了大拇指,“那立馬就開發成影視動漫全網播了!”任明卿很感興趣:“我朋友是編劇,我其實一直挺想嘗試編劇工作的,不論是動漫還是影視。”他腦海裡浮現起跟莊先生一道在雨夜梳理線索的場景,覺得如果能跟莊先生進一個工作室,給他打打下手,那也挺好。“可以啊!我認識好多編劇呢!”許文傑開啟微信開始滔滔不絕地向他介紹這個編劇、那個製作人,任明卿不知道是自己太過孤陋寡聞還是怎樣,他說得頭頭是道,自己卻一個都沒有聽說過。任明卿忍不住打聽:“你認不認識一個編劇叫莊墨?”許文傑這時候再沒有聽說過也得點頭啊:“有有有!我跟他還挺熟的呢!”“是麼?!”任明卿的眼睛一下子亮了,“他寫過什麼呀?”許文傑勉強報了幾個自己最近看的電視劇。任明卿不太看電視,但依舊流露出崇拜的表情。“現在的原創劇本,很多都需要轉小說出書,我可以幫你接這種專案。”許文傑瞎幾把吹,“他們外面就掛一個筆名,背後一整個團隊呢。不然你以為怎麼做到日更一萬的?那是好幾個人輪流作業!你要是想去,我幫你介紹!”“真的麼?可以讓我加入莊先生的工作室?”任明卿根本沒有入過行,對這種平臺啊、工作室啊、劇本啊、ip啊,完全不瞭解,一點經驗都沒有。他聽許文傑講得津津有味,很嚮往團隊協作,躍躍欲試。許文傑看這個傻白甜差不多被忽悠了,拿出一紙合同:“不過要先簽了這個。”任明卿一到籤合同階段,就一臉抱歉地做復讀機:“我不能用我自己的身份證籤任何合同。”他不懂別的,反正莊先生教過他這個,他就站定不放鬆。許文傑:“找你父母的啊!”任明卿:“我沒有父母。”許文傑:“……?”許文傑:“那找你兄弟姐妹啊!”任明卿:“我有個弟弟,但他在看守所裡,可能籤不了。”許文傑:“……?”許文傑:“那找你不寫書的朋友?”任明卿考慮了一下:“我沒有這種朋友。”莊先生是個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