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間的門沒有反鎖,我直接扭開進去,童望君蹲在地上,縮在角落裡,頭埋在膝蓋中,衣服已經脫了,她抬起了頭:“你進來幹什麼,我沒有事,你出去吧,我等會兒就洗好了。”“你是不是遇到什麼麻煩了?”童望君的眼睛裡面有紅色的血絲,我沒有出去,反手將門帶上了。“沒有麻煩,我很好,你出去吧,我正在洗澡,你進來像什麼樣子。”童望君讓我出去。“你不要騙我,一個半小時你難道還洗不完?你剛才是不是哭了,老實跟我說,到底是怎麼回事,是不是工作上遇到了麻煩?”我看著她。“我不用你管,我馬上就要結婚了,用不著你來管我,我過得很好,不用你擔心。我剛才只是太疲憊了,精神有些不好,所以才蹲著休息了一會兒。”童望君說。我蹲了下來,看著童望君:“你不要騙人了,如果你真的和徐恆馬上就要結婚了,他怎麼可能這麼久不過來,你如果真的過得好,怎麼可能連著這麼多天一直要加班,甚至連保姆都要辭退了,而且連水果都買不了,有什麼事跟我說一說吧。”童望君沉默了,過了好一會兒才抬頭看著我:“跟你說了有用嗎?我們現在什麼關係都不是。各過各的就好了,你沒有理由管我。”“我們至少結過婚,生活在一起過。”我說。“那又有什麼用,對你而言和我結過婚的證據不過是有了阿珂和小樂,你對我根本就一點印象都沒有,八年的記憶,八年的生活,八年的點點滴滴,你全都忘得一乾二淨了。”童望君說。我看著她:“不管我有沒有忘記,我和你結過婚有了,兩個孩子,這就行了,我不可能丟下你不管不顧,這是我欠你的。”“欠我的你已經還給我了,發生車禍的時候你鑽進車子裡面,不顧自己的生命危險和我一起掉下懸崖,那個時候你就已經還給我了。你一點都不欠我的,我對你的怨言在那一刻全部都煙消雲散了。”童望君哭著,“我真的希望你那會兒就站在一旁看著不管我,這樣或許我也不會變得這麼的難以選擇,最終成了這個樣子,變得這麼痛苦。”“到底怎麼了?”我問童望君,她肯定有事。“我和徐恆不可能了,我和他不可能結婚了。”童望君說,“我辭職了,離開了公司。” 得償所願“辭職了就辭職了,沒什麼關係的,換一家公司就好了,也沒必要這麼頹喪。”我說。“武昌有名的廣告公司就幾家,互相之間都有著一些關係,想要換一家公司哪有那麼容易,不是你自己想要換,就能立刻找得到的。”童望君說。“以你的能力想要換一家廣告公司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嗎?再說,武昌雖說不是一線城市,但是也算得上是二線城市裡面的前幾名了,有名廣告公司再少,三四家總有吧。難不成這三四家公司之間都是合作關係,沒有競爭嗎?你可以去與原先的這家公司存在著競爭關係的廣告公司,我想他們應該也會非常歡迎你過去。”我提著建議。從對頭的公司將人挖過來,吸納進自己的公司,這是很多大公司,大企業會做的事情,我覺得童望君完全可以這樣做,沒必要弄成現在這個樣子。她好像對離開公司非常的不捨,從公司辭職對她的打擊很大。“我不是主動辭職的,是被動辭職。他們在我的工作中找了一些紕漏出來,實際上是一些很小的過錯,但是卻放在會上說,而且還說要我賠償公司的損失,錯了一個字要我賠償三四十萬塊錢,那個廣告詞我還給公司的經理稽核過,他說沒有問題,結果出先了問題,在會上只是批鬥我,只是說我的過錯,也只罰我一個人,而負責稽核的人一點懲罰都沒有,甚至連提都沒有提一句。”童望君說。“我自己做錯的事,讓我承擔責任,我能夠理解,也心服口服,但是他們這樣做分明就是故意的,而且我知道就是徐恆在裡面充當了不光彩的角色。”“後來我又和他吵了一架,就離開公司了。而我離開公司的原因也被他們誇大其詞,現在弄的整個武昌的廣告公司都認為是我一個人的原因造成了公司數百萬的損失,有哪個公司還會要我?”徐恆,果然是徐恆,這個卑鄙小人。“算了,大不了不在廣告公司工作就行了,可以換一個行業,活人還能夠被這個事給憋死?”我道。“換個行業談何容易,我在學校學的就是廣告策劃,畢業了之後也一直在做這個事情,只會做這個,別的東西我都不會。我馬上就30歲了,到了這個年齡想要換個行業不是那麼容易的。”童望君沒有一點信心。“行業不好換那就慢慢找,你也不用急於一時,武昌找不到你可以到別的地方找。”我說,“沒必要將自己弄成這個樣子。”我有些奇怪:“你辭職了,那這些天怎麼還會這麼晚回來?”“我去做了兼職。”童望君說,“什麼地方都要花錢,我沒了工作,就沒了經濟收入,只能暫時去做一下兼職,白天去售樓部做銷售,賣房子,以前做廣告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