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回去?”童望君問我。我有點奇怪,童望君居然會主動給我打電話,讓我跟她一起回去,但是我很快就拒絕了,我不想跟著徐恆一起,也不想摻合到她和徐恆之間的事情中去了:“不了,我現在在火車站,馬上就買票回去了,你們回去吧。”“徐恆先走了,我帶著阿珂和小樂在去火車站的計程車上,你要是還沒買票,就等我們一起吧。”童望君說。“行,那我等著你們。”徐恆居然沒在,我同意了。站在火車站售票廳門口,我一邊抽著煙一邊等著童望君。經過車禍的事情,童望君對我的態度似乎好轉了一些,大概是我在最危險的時候鑽進的車子內,和她還有阿珂一起滑下了懸崖,所以她對我的態度有了轉變。可是對於這樣的轉變我並沒有多大的歡喜,我那樣做只不過是出於對童望君的愧疚,想要彌補。她和徐恆在一起了,我心裡雖然很痛,但是也沒法去改變。更何況因為這個原因,唐婉發生了那樣的事情,我心裡如何也高興不起來。我不知道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我想要同時彌補對兩個女人的虧欠就這麼艱難,老天就一定要發生一些事情讓情況變得複雜起來,就不能兩全其美,就不能讓所有的人都高高興興的,一定要發生一些意外。我再一次感覺到深深的無能為力,無論我怎麼做,無論我怎麼選擇,總有人會受傷。我抬頭看著天,凝視著陰沉的天空,難不成冥冥中真的有天意?童望君來了,她帶著兩個孩子,還拖著行李,身上還有之前車禍中留的傷,臉被颳了,縫了幾針。“徐恆呢,怎麼沒有和你一起走?”我走了過去,從童望君手中接過行李。“他公司有事情,阿珂和小樂身體要做仔細的檢查,需要些時間,我就讓他先走了。”童望君說,“你票買了沒?”“還沒有買,現在過去一起去買吧。”我說。買的高鐵票,在車站裡面買了一些吃食,車還有一個小時才會開,我和童望君找了一個位置坐了下來。突然發生這樣的事情,陳珂和陳樂似乎都受到了驚嚇,情緒不怎麼高。陳珂坐在我的腿上,將腦袋靠著我的肩膀上,陳樂鑽進了童望君的懷裡,眉頭還一直蹙著,偶爾身子會抖一下。“小樂的情況醫生是怎麼說的。”我問童望君,“她身子怎麼一抖一抖的,這個情況有跟醫生說過嗎?”“醫生檢查過了,說是受到了驚嚇,要過一段時間才能好。”童望君說,“身體沒有什麼大礙,都只是一些擦傷,仔細的檢測過了。”“嗯。”我應了聲,拍了下陳珂的後背。陳珂受到的驚嚇也不小。“你朋友沒有什麼事情吧?”童望君問我。我想到了唐婉,但是唐婉的情況不能夠拿出來說:“周凱餘露還有高中的幾個同學他們都沒有什麼事情,只是周凱和餘露的親戚有些沒能救活,在車禍中走了。”“之前你說過這樣的距離你最好不要自己開車,很危險,你說的真的很有道理,我沒有聽你的,對不起。”童望君忽然跟我道歉。 怎麼成了這個樣子同樣一句話,卻是兩種結局,兩種判斷。周凱因為我之前提過的話,將怨氣發洩在我的身上,怪我烏鴉嘴,將親人的意外去世歸咎於我,而童望君則是為了沒有聽我的話而對我道歉。不同的結局,不同的立場,對於同一件事產生的看法完全對立。我似乎有了一些明悟,不管我怎麼做,行為本身或許沒有錯,可是如果面對的人不一樣,結局不美好,就是錯的。這次事故中如果唐婉沒有發生那樣的事情,沒有子宮受損,或許結局就不會是這個樣子,應該會非常的美好。可惜生活沒有如果,老天不讓我安逸,非要折騰我一下。“周凱是這次婚禮的男方,車禍中他有親人去世了,在這之前我同樣也說過這麼遠的距離開車不一定安全,他怪我烏鴉嘴,不該這麼說,不然的話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我跟童望君說。童望君沉默了一下:“他有親人在車禍中去世,心情不好才會說這些話,你也不要太在意了。”我點頭,我說這些話並不是想要讓童望君安慰我,我還沒有那麼脆弱,不至於因為周凱的一兩句話就心傷。只是單純的隨意聊聊罷了。“小樂,你肚子餓不餓,要不要吃東西?”陳樂的情況讓我有些擔心,上了火車後,她還是怯怯的表情,不說話,眉頭皺著,縮在童望君懷裡不肯出來。我逗著她,想要轉移她的注意力,分散她的精神,可沒用,她一句話都不說。“讓爸爸抱抱。”下火車的時候,我張開手。陳樂要我抱,可是到了我懷裡,同在童望君懷裡一樣,腦袋往我胸口鑽,縮著身子一句話都不說。“小樂是不是被嚇出毛病了,要不要送到醫院去再檢查一下?”我跟童望君說我,有點擔心。“先回去將東西放著吧,過兩天她還要是這個樣子我就帶她到醫院去再看一看。”童望君說。我親了陳樂的額頭一下,抱著她和童望君一起回去了。“行了,我先走了,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