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這樣的,看到別人表面的光鮮,就覺得別人過得好,過得自在,過得自由,過得富裕,但實際上隱藏在美好的背後,不知道付出了多少的艱辛,不知道忍受了多少的苦難。”我說,“實在沒有必要互相的攀比,過好自己的生活就行了,真要攀比,永遠也比不過來。今天她能夠和你比,將你比下去的時候,她又會和另外的人比,這樣活著多累?在對比中生活,慾望又不會停歇,也會跟著瘋漲,最後毀滅的只是自己。”我猜測到了陳文靜家裡應該是有一些不好的情況,但是沒想到居然這麼嚴重,她父母居然會為了讓兒子能夠娶到媳婦,就想著要將陳文靜賣出去。“其實現在我每個月也還往家裡打一些錢,過年的時候我本想著回去的,我媽突然給我打了一個電話,跟我說她已經幫我安排了三個相親物件,跟我說這些話的時候,也不介紹相親的物件長得怎麼樣,只是說人家家裡多有錢,一個在鎮上有兩個店面,賣早點一個月能有一萬多塊錢的收入。”這些話似乎在陳文靜的心中藏了許久,這會陪她走路,她全部都說了出來,“再有一個家裡的父母是雙職工,而且還有三四十萬的存款,都已經說好了,如果相親成功了,三四十萬的存款就用來作為彩禮給我家,最後一個說是和老婆離了婚,因為他老婆出軌,而且他老婆家裡本身有錢,所以給了他五十多萬的離婚費用,還有一套房子。”“兩個人結婚不能夠只是因為結婚所以才結婚,要情投意合,得要過得下去再結合在一起才行。”我說。“我也是這麼跟他們說的,但是沒有用,在他們的眼裡只要能夠出得起彩禮錢,能夠讓我弟取得上媳婦,我嫁給誰他們不關心,他們關心的只是對方家裡有沒有錢,對方能不能夠出得了那麼多彩禮。”陳文靜自嘲的笑了一聲,“在他們的眼中我就是籌碼,你知道最後那個人有多大的年紀嗎?”“得有三十多歲吧。”我估了一個數字。“四十五歲。”陳文靜笑了一下,“我媽還跟我說,不過是大二十歲而已,人家大三四十歲的都有在一起的,甚至還跟我說,大二十歲好,等到時候他老了,先走了,家產就都是我的了,我還能夠幫一下弟弟。到了這個時候,她還想著要透過犧牲我的婚姻來照顧弟弟。”“這個做的的確有點過頭了。”我嘆了一口氣,陳文靜的情況和方瓊有點類似,都說對父母而言手心手背都是肉,每個孩子都一樣重要,男女平等,但是老一輩很多人不可能因為政策宣傳,而且也不可能真在孩子之間分得那麼清楚,有所偏重是肯定的。可是像陳文靜和方瓊這樣偏袒這麼厲害,讓一方犧牲那麼大,這不是手心手背的問題了,完全一個是手上的肉,一個是腳上的肉,甚至讓人覺得是撿來的。“所以聽了我媽的話之後,我就沒有回去的心思了。有時候想想,我覺得我媽還有我爸挺可憐的。”陳文靜說,“從我弟出生之後,他們就一直圍繞著我弟在生活。小學的時候,起得早早的,將我弟送到學校去,再回來幹農活。就是因為擔心過馬路的時候會發生意外,就連我自己帶著我弟,他們都不放心,非得要他們自己送到學校裡面去才安心。”“後來等我弟上了初中了,在學校裡面住,我媽又不放心,覺得學校裡面吃得不好,就過去陪讀,在外面租了房子,給我弟做飯,等到了高中還是這個樣子,別人去陪讀,孩子的成績還不錯,哪怕成績不行,但是至少乖巧聽話,可是我弟不一樣,我媽跟在身邊,他還是出去玩。甚至跑出去通宵,一晚上不回來,連個招呼都不打。我看不過去,提了幾句,說不能夠這樣,得要看著他,盯著他學習,否則這樣下去人就廢了,但是我媽不聽,還說我說壞了,說男孩子就應該皮一點,出去玩沒有什麼大不了。甚至我弟找她要錢去上網的時候還很大方的拿錢給我弟去上網,我媽還非常體貼,擔心我弟上網晚上餓了,多給他錢,讓他記得要買點東西吃。”說到這,陳文靜忽然笑了:“你知道嗎?我媽擔心我弟通宵熬夜上網身體吃不消,居然大半夜的爬起來給他做了飯,送到網咖裡面去,當時這個事兒,全校的師生都知道了。”“你媽對你弟的這種照顧有點病態了,太在意你弟了。”我說,“這對你弟來說不是好事。”“對我弟來說不是好事,對我來說也不是好事,對整個家而言也是如此,但是我媽意識不到這一點,他反而覺得她將全部的身心都放在我弟身上,覺得很自豪,別人怎麼勸她都沒有用。”陳文靜嘆了一口氣好了,“不說這個事情了,讓你聽了我這麼久的牢騷,大過年的,不好意思,給你傳播了一堆負能量。”“說出來心裡能夠舒服一點,那就說出來吧,作為朋友,能夠替你分擔一下是應該的。”我不在意,“你過年沒有回去,那是怎麼過年的,自己一個人在住的地方過的?” 你請我吃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