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問題我似乎想岔了。“行了,走吧,我送你回去。”走到操場出口,我停住了,對邵思琪說。邵思琪住的地方在學校外面的一個小區裡面,我原本以為她住的地方應該很好才對,可是到了小區才發現情況並不像我想的那麼好,小區是老式的房子,不是電梯樓,邵思琪租住的地方很破舊,而且是在頂樓。沒有電梯,就只能走上去:“你家裡有錢,怎麼不租一個好的地方?”“有錢也不是我的。”邵思琪說,她對家的認同感似乎不大,帶著怨氣。到了房間門口,我本想跟著進去,邵思琪攔住了我:“好了,我要睡覺了,你走吧。”我瞥了一眼房間,裡面擺滿了很多器具,有瑜伽墊,啞鈴,還有呼啦圈,牆上貼滿了明星的海報,邵思琪的明星夢真的很執著。她對我的態度不怎麼好,我也能夠理解,如果誰打擊到了我的夢想,我肯定也是這樣的態度。“那你早點睡吧,我走了。”我沒有見怪,衝他笑了笑就下樓。一連好幾天邵思琪都不怎麼理我,坐在座位上面悶悶的發呆,眼睛盯著書桌不知道在想什麼,或許是在思考,思考我之前跟她說過的話。這些天她沒有再說要去酒吧,在教室裡的時間也多了許多。週末的時候練了半天的車,童望君就給我打了電話:“鋼琴到了,可以送到家裡面來了。”“行,等一會兒我就將錢打到你的賬戶裡面。”我點頭。“你不過來嗎?”童望君問我。“怎麼了,你一個人弄不好?”我問。“我擔心弄不好,也不知道運過來的東西是不是好的。”童望君還在擔心這個。我心裡有點訝異,因為我對鋼琴其實也並不瞭解,只能從外觀上面大體判斷一下鋼琴在運輸過程中有沒有明顯的損壞,童望君清楚這些,卻還要讓我過去。我想著是不是她想見我,所以才要以這個為理由讓我過去?這讓我有些竊喜,我很享受這種感覺。可又有些擔憂,我現在和幾個女人保持著這種關係,會不會發生什麼事?哪怕不發生什麼事,偶爾想起來的時候,還是覺得歉疚。今天只練半天的車,我已經練完了,明天下午還有練習,早上回來的話也還趕得及,就點頭同意了:“好,那我現在就坐車過去。”坐車到了童望君住的地方,送鋼琴的人也剛好到,我幫著將鋼琴搬到家裡面,看了看外觀,並沒有什麼問題,就將餘款付了。“你錢是不是付得太快了一些,還不知道彈起來會不會出現問題。”童望君覺得我付錢太草率了。“阿珂,你過去談一談,看行不行。”我朝陳珂說。 口紅童望君說話的語氣很重,有時候普通的一句話感覺就像是在和人爭吵一樣,聽著讓人心中很沉悶。我沒有說其他的話,而是招呼陳珂到鋼琴前彈奏。粉色的鋼琴擺在房屋的窗戶旁,隨同鋼琴送過來的還有一張凳子,我將凳子搬到鋼琴前,陳珂坐了上去,雙手放在上面彈了一會兒。我沒有什麼音樂細胞,也沒有這方面的天賦,平常和同學去ktv只是幹吼幾句而已,聽不出好壞,不過看到陳珂高興的撫摸著鋼琴鍵,我感覺到很滿足。幾個月前我連一碗米飯都提供不了給陳珂,她放了學之後要去菜市場撿被別人摘下來的菜葉子回來做菜。陳珂才八歲,卻已經很懂事了,幫著洗碗,幫著做飯,從不找我要什麼東西,上學放學都是一個人。可是她的成熟,她的懂事令我感到愧疚,我沒有盡到一個父親的責任,我寧願陳珂像這個年紀的普通孩子那樣對家務事不沾手,也不想看到她懂事的搬著小板凳站在灶臺前洗碗。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聽著是誇獎,可裡面蘊含的心酸又有多少人知道。早成熟有些時候也並非是一件好事。現在看到陳珂坐在鋼琴前歡快的撫摸著琴鍵,我才覺得我盡到了一個父親的責任,心中的愧疚填補了一些。“爸爸,我曲子忘了,你去幫我把樂譜拿過來吧。”陳珂忽然回頭看著我。“在哪?”我問她,我很樂意為女兒跑腿。“書包裡。”陳珂說。陳樂跑到陳珂的身邊,墊的腳想要觸碰鋼琴鍵,可是還差一些,急得直叫,一個勁的拉扯陳珂的衣服,她碰不到鋼琴鍵也不想讓陳珂碰。拿了陳珂的書包,我在裡面翻找了一下,看到了樂譜,拿出來的時候我頓了一下,看到書包底部的一個東西,有些疑惑的拿了起來。“這口紅是你放在阿珂書包裡面的嗎?”從陳珂書包裡面拿出來的東西是口紅,我問童望君,以為是童望君落在陳珂書包裡面的。“不是我的,我沒有這樣的口紅。”童望君看了眼,搖頭。我走到陳珂的身邊,將樂譜遞給她,又將口紅豎在她的眼前:“阿珂,這口紅是怎麼回事,你書包裡面怎麼會有口紅?”“別人送的。”陳珂翻著樂譜,不在意的說了一句。“誰送的?”我卻有點惱火了。陳珂才八歲,誰會給她送口紅,而且無緣無故給女孩子送口紅,本身目的就不純。孩子年紀小,可並不意味著什麼都不懂,有些孩子早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