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來來，你說，我聽著。”他給兩人都倒了紅酒，一雙眼睛明亮亮的盯著她，真是好看。“我參加完孫菲菲的婚禮，就準備回去了。”“回哪去，a市還是蒙城？”“別打岔，回蒙城，我姓李都收拾好了。陳少鐸，這麼多年，你對我的好，容忍，我非常非常感謝，除此之外，再沒別的了。我不是傻子，只是我太壞，裝聾作啞的本事又太好，學恩那天跟我說的很對，在我看來，你才二十六歲，現在跟你說清楚，希望還不晚。陳叔叔和阿姨，一直希望你留在a市，之前也跟我說過，所以，無論蒙城那份工作有多好多風光，我覺得你不必再去了，你的朋友，同學，全都在a市，你又是那麼愛熱鬧的人，這麼多年，委屈你了。還有，真的別再跟著我了，也別在我這浪費力氣，你回去重新開始吧，這次就說，是我拋棄你的。”說完，章學容咧嘴一笑，桌上的飯菜冒著香氣，讓她肚子有些咕嚕起來。“真是個披著羊皮的狼啊。”陳少鐸端起酒杯，自己喝了一口，苦澀辛辣。“你這麼說，心裡是不是會好受一些。”他沒有正面回答章學容的話，只是覺得這麼多年，自己怎麼就是捂不化這塊冰坨子呢，堅持很簡單，只要一味的付出，一味的對她好就是，可真要讓自己放手，卻好比割下心頭肉一樣難，到底是跟自己熟悉到骨子裡的人了。“對，我就是這麼自私的，說出來，我就好受很多，我希望你能成全我，別再讓我難辦。這樣，以後我不必去為了你應付家長，也可以沒有任何負擔，想做什麼就做什麼，陳少鐸，你這麼優秀的人，我祝你明天就找到女朋友。”“廢話，我當然優秀，得了，小爺我認命了，省的讓你想起來當年那個從山上掉下來的噁心蟲。”他突然提到那個人，讓章學容心裡猛地一跳，下意識的起身四處檢視。“要是我一直追著你不放，是不是就跟那個人一樣，放心，我才不會做那種無聊至極的事，小爺我身份高貴著呢，等著做我女朋友的人多到你想象不到。最後一次問你，如果我有了女朋友，當真不會介意？”他湊上前來，那張臉一如既往的好看，只是眼睛裡帶了些看不透的情緒，這樣的人，放在哪裡都會覺得賞心悅目，何況章學容。在國外的日子裡，自己也曾想過就跟他在一起了，簡單快樂誰都想要，可是總是在想要做決定的最後一刻，硬生生停下來，章學程那張臉，那雙手，那對眼睛，就像隔了幾萬裡，還在注視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