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應接不暇。“沒事,晚上容容還睡客房,我守夜,最近公司很忙,我真的很抱歉,就這兩天時間,讓我守著王校長吧,你們不用勸我,就當替容容盡孝。”他說的不能再明白了,王阿姨感激的連連點頭,聲嘆學容找了個好人家,一輩子衣食無憂,還有人愛。王曉冰卻皺著眉頭,不知道心裡在想些什麼。晚上露重,章學程守在床前,一整天的趕路,司機已經在酒店住下,年輕人,雖然體力好,可挨不住折騰。王校長晚上起來很多次,每次都是眼睜睜看著床邊的人,卻不知道他是誰,叫什麼。章學程便不厭其煩的跟他介紹,告訴他自己是他女兒的男朋友,以後還替他照顧好他的女兒。王校長雖然糊塗,可還是帶了兩分清醒,聽到章學容的名字,他總是忍不住哆嗦,接著就是羞愧的眼淚。早上章學容起得很早,過去的時候,章學程正在給王校長捏腿,王曉冰端過去豆漿油條,看著他的動作,突然說了句。“他腰部以下,都沒有知覺的。”可章學程還是捏著,那裡面的肌肉全都化成了一粒一粒的,捏起來就跟碎了一樣,哪裡是腿,分明就是爛掉的骨頭。後來,章學程離開g市的學容早上起來去替王阿姨的班,發現床上那人臉色發青,手指摸起來也涼了,頓時心就像掉進冰窖,渾身冷的不行。她回頭,跑進王曉冰的房間,他還在穿衣服,她啞然說道,“王校長去世了。”那人套進脖子的短t恤下面卻還沒拉下來,光著半個膀子就跑了出去,王阿姨很平靜,一路上從送殯儀館,到火化完,她都沒掉一顆淚。直到墓碑豎起,上面刻了王校長的名字,王阿姨看著那塊黑色的墓碑,突然間就跟失了魂一樣,抱著墓碑不鬆手,哭的讓人心裡發毛。章學容想哭,可是擠不出來多少淚,王曉冰的眼圈一直紅紅的,那麼大個的男人,跟孩子一樣,脆弱不堪。她聽著陵園裡的頌聲,看著來來往往祭拜的人群,心裡頭卻好像放下了什麼,一切歸於安寧。離開g市的時候,王曉冰抱住她,就跟哥哥和妹妹那樣,他們不知道,王阿姨就站在房間裡靜靜地看著他們兩個,眼裡含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