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靜說的有些咄咄逼人,甚至讓人不寒而慄,她看上去軟糯可人,可是章學容來說了一句,她便跟吃了槍藥一般,連著給她警告示威。“哦,我對你跟他的事情不關心,也無權干涉。”她擺擺,覺得自己解釋的有些有心無力。“那你今天來問的事情,自然是你以為有權過問,有權干涉的了,什麼事讓你大費周章,你哥哥不是還在醫院嗎,怎麼,難道這件事情比你家人還重要?”韓靜挑了挑眉毛,外頭有人從門口經過,似乎想探聽什麼,會客室隔音效果好,更何況還是他們老闆的話,肯定半分也聽不去。“韓靜,你跟桑榆認識?”顯然沒料到她會問這些,韓靜一愣,隨即恢復如常,只是她交疊的雙腿不自覺換了個姿勢,改成了雙腿併攏,坐姿也更加謹慎,一雙眼睛時不時往章學容身上看。“怎麼,你有什麼事嗎?”她反問,卻避而不答。“今天我看見你跟桑榆,在場,擁抱,那樣子,不像是普通熟人那麼簡單,看起來,倒是更像情侶。”“你為什麼不去問他,跑來問我幹什麼?”韓靜有些沒好氣,秀氣的鼻子皺了皺,右拿起桌子上的軟糖剝開填進嘴裡,“抱歉,我有些低血糖。”“沒事,我問過你之後,自然還是要去問他的,韓靜,你跟桑榆,究竟是什麼關係。”韓靜盯著她背後的牆面,突然得意地笑笑,“章學容,知道嗎,我出國之前,那幅黑白照片是我的最愛,拍得太好了。”章學容回頭去看,那照片確實好,可她不知道跟自己的問題有什麼關係。只是看照片,隱約覺得能拍出這樣畫面的人,肯定對韓靜傾注了不少心思,想必是年輕男孩的愛慕之心。難道?她沒敢多想,抬眼冷冽的盯著她,韓靜今天塗了土紅色口紅,看上去妖豔冷靜,上身穿著湖藍色真絲短袖,下面是白色短褲,搭配的奇怪,穿在她身上卻有種不一樣的味道。就像有人喜歡上面穿毛衣,下面穿短褲一樣。“你怎麼不說話啊,章學容,那幅照片就是桑榆給我拍的,那時候我上高,他剛開始做事情,在一個設計室給人當攝影師,你知道的,他長得還不錯,我找他拍過幾次照片,自然而然就玩在一起了。年輕的時候,誰不希望自己的男朋友長得帥氣,就算帶出去撐撐場面也好,可惜,他家世不好,算了,一開始我也沒打算跟他在一起的,只不過就是為了面子。所以,分的時候我很不理解他那些歇斯底里,也不理解他為什麼能守在我窗外好幾夜,不肯走,也不敢給我打電話,章學容,這個人,那時候可不是什麼大明星,他低到了塵埃裡,我憑什麼要回頭。可惜,要是知道他有一天會成為炙可熱的大明星,沒準當時我會心軟,誰又有未卜先知的本領,所以,我跟他啊,就是有緣無分。”韓靜談起往事,似乎想起當年那個男孩固執站在窗外的情形,只是那樣的日子,只能用來懷念,再無可能出現。那樣青澀而單純的美好,一旦過了季節,無論如何努力,都只能是一場夢境一場空。那些人,那些事,那些情,都會隨著時間的流逝慢慢淡去,哪怕當時如何轟轟烈烈,尋死覓活,到頭來還不是各自有了喜歡的人,各自牽了別人的,再見面,也是談笑風生,再無他意。“韓靜,之前的事情,我們無法左右,可是以後,我希望你能跟桑榆保持距離,他跟學恩已經是法律上受保護的夫妻,而且現在即將為人父,像今天在場這樣的擁抱,以後還是不要了,你知道,桑榆這種身份,要是被有心的人拍了照,以後你解釋不清,桑榆也沒法跟學恩解釋。”“為什麼要解釋,章學容,你說別人有理,怎麼不說自己,你還不是一樣,不喜歡陳少鐸,還要巴著他,你沒看見他整天為了你,神不守舍,以前我認識的陳少鐸,可不是這個樣子,自信陽光,走到哪都是人群的焦點,你看看他。現在就是個什麼,是他自己最討厭的那種人,你要是好心,不如想想怎麼別出現在他面前,或者,趕緊找個人嫁了,何苦這麼拖著他不放?”韓靜的臉突然恢復以往的天真無邪,爛漫純真,“少鐸,你怎麼來了?”好像剛才那一番話不是她說的,剛才那個要吃人的表情不是她做的,她迎上前去挎著陳少鐸的胳膊,抬起頭眨巴兩個無辜的大眼睛,看上去清純無害。“你一定是來找我吃晚飯的吧。”陳少鐸進門的時候就看見章學容了,只不是她看韓靜看得專心,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到來,開門是有聲音的,可她似乎被什麼魔怔了,只是身形直,就像一尊雕像,坐在那裡石化了。他拍掉韓靜的,那雙眼睛還是毫不剋制的看著對面那人,章學容吁了口氣,覺得有些憋悶,便起身,準備走了。“怎麼,一看見我就想走啊,我就那麼不招人喜歡。”陳少鐸半是開玩笑,半是認真,章學容其實只是覺得跟韓靜沒什麼好說的,又加上章學程還在住院,所以沒什麼心思在這多待。偏偏陳少鐸跟她槓上了,她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