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犧牲也有些誇張,只是,完全不給她後悔的喘息機會,這樣講,好像更準確一些。章學容略微有些難看,她順手捋了下頭髮,“這個,爸,我們兩個是不是太早了些,我想著按部就班,慢慢發展的。”“那沒關係,爸爸只是想約他過來吃個飯,你要是覺得不合適,那就不用管我說的。”章舜易這樣的人,太會給別人一根杆,讓你只能順著爬上去,連拐彎都找不到方向。“爸,就照你說的吧,年後我跟他說一下,也要看他意願,你覺得行嗎?”“學容,還是委屈你了。”學容心裡彷彿壓了一塊大石頭,壓得自己永無翻身之日。“你見外了爸爸。” 章學恩寒假放的要比章學容早幾天,因為本就是在a市,所以這些日子跟著耿思琪他們幾個玩的有些不分白天晚上了。耿思琪的爸爸在南郊買了一塊地,建了馬場,這幾天雖然天冷,可抵不過他們的熱情高漲,幾個高中同學一起去了南郊,吃喝都在耿思琪爸爸的山莊裡面,一時間熱鬧非凡。陳少鐸是被欒真和許茹飛慫恿去的,去了才覺得雖然是玩,可大部分同學更像是那討厭的紅娘,一個勁的竄託他跟章學恩,好像這倆人在一起,就是天經地義,水到渠成,不在一起,反而就是極不正常,腦子進水。前兩天跑馬的時候,一人一個教練,只是後來陳少鐸學得快,在擺脫了被人牽馬自己溜著走的時候,不知為何,突然間就被那幾個人推搡著成了章學恩專用牽馬師。比如現在,章學恩穿了一身黑白相間的衣服,頭上帶著黑色的帽子,頭髮梳起,不同於平時的披肩發,她的馬靴是褐色的,有一下沒一下的蹭著陳少鐸的胳膊,雖然隔著衣服,他心裡還是無比煩躁。“章學恩,你都騎了一上午了,是個人都被你溜疲了,你就不能換個人折騰?非逮著我一個?”他的牢騷一旦發起來,就如黃河之水,滔滔不絕。“你看看你,欒真他們都去歇著了,你就不能下來消停一會兒,我也渴了。”“章學恩,你也太笨了,一上午了,什麼都沒學會,就學會坐馬了吧,我就沒見過比你更笨的人。”“哎,章學恩,你有勁沒勁,我都說這麼多了,你就不能自覺點,先下來,回頭找教練,他比我有耐心,我要是有哪裡得罪你了,對不起還不行,你就放過我吧。”陳少鐸就差扔了韁繩,自己躲進樹蔭裡去了。“陳少鐸,你少說句話會死啊,我又不是天天讓你陪我騎馬,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自己還受不了,明擺著你體力不行,該鍛鍊了。”以前的陳少鐸萬受不得這樣的激將法,可現在,他好像認輸一樣,一聽這話,連忙就坡下驢,求饒道。“對對對,你說的對,我體力不行了,快快,轎簾,給你。”剛說著,正好他把韁繩遞給一旁過來換馬的教練手裡,兔子似的跑了。章學恩騎在馬上,看著遠處那群在木板房裡喝茶打牌的人,不由得沮喪起來,耿思琪還專門給她打賭,下了南山,陳少鐸肯定是她的了。虧她還一臉興沖沖,一肚志在必得的。“算了,謝謝教練,我也不騎了。”章學恩雖然生氣,還是跟教練道了謝,下馬朝他們那裡走過去,南山的冬天很冷,而且水汽重,他們曬著太陽跑了一上午,身上早就濡溼了,她先去更衣間換了常服,又把頭髮重新梳了下,左看又看覺得滿意,這才打算出去。耿思琪帶他們去了馬場的飯莊,農家特色,剛進去一鍋燉大鵝已經上桌了。“耿思琪,你這招待太周到了,感謝感謝。”欒真坐到耿思琪身旁,特意把陳少鐸旁邊的位子留給章學恩,耿思琪朝他眨眨眼,意思是他做的不錯。“哎,陳少鐸,你有點男人意識,紳士風度行吧,只給自己倒了水,學恩的杯子一直空著呢,趕緊給人倒上。”“對啊,學恩,你倆該喝酒,不該喝水,快快,給他倆都換上。”一群人忙的熱乎,陳少鐸一開始臉色並沒有特別難看,小打小鬧的他都能得過且過,只是後來覺得他們越說越過分了,他面上也就沒那麼友善了。在他倆的杯裡都被倒滿酒之後,許茹飛耿思琪又起鬨,讓他們喝個交杯酒,他笑著。把面前的酒杯退給許茹飛,“我這杯還沒喝,看你喊得起勁,要不然,你就喝了這交杯酒吧。”章學恩面上漲得通紅,隨手把酒杯一推,“你們就愛起鬨,我們還小,喝什麼交杯酒。”“啊,好,好,以後再喝。”欒真打了個圓場,又把陳少鐸的杯子推了回去。“你們先吃著,我下午家裡還有些事情,就不在馬場這裡了,我先走,有事打電話。”陳少鐸起身,雖然沒動怒,可話裡話外都是走的意思,似乎挽留他是不可能的。“飯都來了,你好歹吃完再走啊,何況現在又沒有車下山。”許茹飛攔住他,又想把他往桌上拉。“我之前已經打電話給家裡,現在司機已經到了,就不多留了,你們玩的盡興點,咱們回頭約。”陳少鐸把手裡的籌碼往亂著那裡一扔,扭頭便出了門。路上還碰見耿思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