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並不好聞，正當他準備搖上窗戶的時候，一旁那人睜著迷糊的眼睛愣愣問道，“到哪了，哥？”他開了車門，回頭又取了一個揹包，“酒店。”章學容跟著稀裡糊塗的下了車，環顧四周，雖然亮著燈，可停車場卻是空無一人，只有稀稀拉拉的車停放在那，隨之而出的還有一股來自下水道的難聞氣味。“哥，你不回學校了嗎？”她跟在他身後，就像一個小小的跟屁蟲一樣，始終保持那一兩步的距離，因為睡眼惺忪，她邊走還邊打著哈欠，章學程透過等待的電梯鏡，清楚地看著身後那人不加掩飾的小動作。她的臉上還留著紅印，應該是剛才在車上睡覺時壓得，白淨的小臉，那紅印就像蓋在上面的櫻桃果子，讓人忍不住想用手摘下來，再拿了溼巾去幫她擦淨。“研究生沒那麼拘束，我很早就不在校內住了，宿舍兩個人，舍友帶了女朋友過去住，也方便些。”章學程一手擋著電梯門，側過身子讓章學容先出去，她經過門口的時候，一縷髮絲甩在他的左臉，帶著洗髮水的清香。章學程咳嗽了兩聲，前頭那人不由得回頭皺眉瞪他，一臉的怒意，她的手掐著腰，嘴巴輕輕翹起，突然伸出一隻手摳向他的口袋，從那裡掏出了幾秒鐘，便看見一個黑色的打火機漏了出來。“看到沒，這東西，以後跟你絕緣了，懂嗎，哥，絕緣！讓你抽菸，不聽話，哥，你這咳嗽的毛病，從前哪裡犯過，肯定是煙的原因，別抽了，聽到沒？”她語氣不自覺帶了些許的呢喃，偏偏那人還不自知，一張臉湊上前來，半是商量辦事恐嚇，“聽到了沒？！要不然我要告訴媽，讓她收拾你了。”章學程接過她手裡的打火機，臉上帶著笑意，隨手扔進客廳的垃圾桶裡，隨著呱嗒一聲，那蓋子自己落了下去，屋裡暫時恢復了寧靜。章學容四處走著看房間，一臉新奇，“這還是我頭一次住酒店呢，長這麼大，對了哥，你沒用我身份證登記吧，我沒去前臺呢。”她撿起洗手間的肥皂，又把它們拆開小心翼翼的放進皂盒裡，鏡子裡的人一臉睏倦，近處的化妝鏡照的她臉十分圓潤，眼睛也在裡頭看著比現實大了許多，她回頭，一臉興奮道。“哥，你趕緊回去吧，我明天退房就回學校，酒店是我們學校附近的吧，我自己打車去就可以的，累了你一天了，別耽誤你課程。”章學容趴在窗戶前面，窗簾開啟，她靜靜的看著外面的燈火恢弘，這樣的經歷對她來說新鮮熱鬧，雖然沒能留在山上跟同學一起言歡，也沒能感受軍訓過後肆無忌憚的敞開心扉，可至少現在的一切，對她來說是從未經歷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