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後,就連沖洗,都是由他抱著過去的,水池子裡,放了一些玫瑰花瓣,許是章學程提前安排的,他從來之前,就安了什麼樣的心思,章學容想著才想明白。“容容,姜山出的這個主意,果然好極了。”恬不知恥,章學容啐了一口,接著便是又一陣昏天黑地,bel,管好你的男人。在昏迷之前,章學容想著,以後見了bel,一定要好好參上姜山一狀,或者,還有別的法子讓他品嚐一下這八卦胡亂建議的後果,男人的思維,你永遠不清楚他們在想些什麼,前一刻還是和風細雨,溫柔體貼,下一秒卻很有可能天翻地覆,世紀末日。章學容今天,算是徹底體會到了,這個哥哥,體力真棒。 青檬地產最終以百分之八十股權收購在章氏名下,章學程給孫家留了百分之十的股份,剩餘的那百分之十,還存在於那些前一秒還瀕臨哭泣跳樓的股民裡。自從章氏收購青檬地產之後,那些股民個個抓緊了裡的股票,哪怕覆盤氏的產業,將來股價高漲,也是勢在必得。孫家本來還想繼續出的地皮,現下終於可以握在裡,算是解了燃眉之急。孫夢然換了一身湖藍色紗裙,這個季節其實已經有些冷了,很多人已經開始穿風衣,可是她照著鏡子轉了兩圈,兩傷的笑容愈發神秘詭異,她的性格,脾氣,好像從那晚跳樓之後,便發生了很大的改變。腳上那雙牛皮小高跟,襯的孫夢然高傲大方,她找了個同款色系的挎包,剛要出門,卻被孫母攔下。孫夢然皺皺眉頭,知道母親肯定又有什麼要囑咐的,人就不能看見希望,一旦看見,就會像夜裡的螢火蟲一樣,迅速聚集,蔓延開放。比如孫母,比如孫夢然。從前的她,太過於懦弱端莊,難怪他會為了章學容把自己推進深淵,毫不憐惜,還有耿思遠那種男人,那種不配叫做男人的人,苟活於世,卻能瀟灑處之,快活的跟個蝴蝶一樣。對著鏡子整理了頭髮,孫母又給她帶上兩隻耳墜,湖藍色水晶,“招桃花。”“招桃花不是粉色水晶嗎?媽,太招眼了,你別管我了。”她不由分說將那兩隻耳墜摘了下來,面上有些浮躁,孫母張了張嘴,知道從前那件事對不住她,現在更是拿著自己的女兒去為孫家掙前程,心裡惶然,天下沒有不愛自己子女的母親,哪怕她做的再過分。只因為,她先是孫家的女主人,再是他們的母親。取捨之間,他們已經自然而然淪為學程解除婚約,那件事情,也有自己的一份功勞,以為做的神不知鬼不覺,沒想到還是被章家知道了。無所謂好壞,知道的早晚而已,她韓靜,還沒有什麼特別害怕的東西。耿思琪就是再蠢笨,也聽出孫夢然這席話究竟是什麼意思,名正言順過來宣誓主權呢,以為章學程真的會跟她起死回生嗎,耿思琪抱著雙臂,對著韓靜一笑。“大白天的,做白日夢的人真不少。”韓靜一如既往臉上的純真笑意未減,她從店員裡接過水,遞給耿思琪一杯。“思琪,你們南山馬場最近能接待大型旅遊團嗎,我有個朋友,接了個活,都是些來旅遊的小年輕,a市沒什麼有特色的地方,除了那幾個固定景點之外,朋友給他們推薦了南山,要是你們馬場可以承接這種,我可以幫你推推。”能帶去南山旅遊的,說明旅遊團的經濟能力還不錯,光是馬場那一套裝置,從頭置辦到腳,費不少錢,更別說南山的住宿,一夜幾千,當真是個好工作。“能啊,怎麼,有活儘管跟我說,我跟我媽要分成,靜,你朋友圈夠廣泛的啊,做什麼的都有。”“那還不得怪我家老韓,什麼都不讓我插,只讓我自己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他那裡的事情,半點不讓我管,我不交些自己的朋友,將來他可不管我的。”孫夢然聽了這話,心下斐然,要是老韓真的不管她,現在他就不會安然無恙坐在這裡談笑風生,而是應該回到牢裡仔細品嚐害人的滋味。世道不公,她又能怎樣,人人如此,息事寧人。這麼一想,心的憤懣不平更加嚴重,她嘆了口氣,用摸了摸右得指甲,終於緩緩開口。“靜,我記得你跟少鐸好事將近來著,前天我去福山道,正好看見少鐸跟學容待在一起,你知道的,學容最近傷了腿,因為救我,我很是感激便過去探望,誰知道,正好遇到他們兩個在家,章叔叔和阿姨都不在家,學恩出去拍片,學容行動不便,都是少鐸抱著來回走動的。你們是分了嗎,我看少鐸那樣子,倒像是在跟學容談戀愛。”她說的好像很無心,面上的驚訝之色不像是演出來的,她心裡暗笑,自己好壞啊。卻一遍遍享受此刻直言不諱帶給自己的快感,她想,做壞人原來這樣容易,也如此舒服。從前的自己,果然懦弱,難怪別人想要欺負,如今轉變了身份,更覺得直抒胸臆無比暢快,說便說了,做便做了,哪裡需要顧忌其他人是否神傷,是否不想聽這些話,不想見這些事,自己不糾結,那就是萬事大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