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然領命去了。
這邊陸秋櫻也騎上紅馬,先行前往城月墟重鎮打探情況,看是否還在通緝白馬紅巾,是否有嚴格盤查,防守的兵力有多少……
時間已接近午時,東方穎和眾人在竹林中稍坐等待,喝些清水解渴。
…………
過了大半個時辰,陸秋櫻就打馬回來了,對東方穎說,城月墟的街道路口還是懸掛張貼著通緝她的榜文告示,只是並沒有官兵設卡盤查,就像是做做樣子而已。
再過小半個時辰石大江也回來了,買了二十幾套春夏衣裳,輕薄簡便,還有一些中成藥劑,一起在馬背上掛了兩大包。
石大江又要把剩下的錢交給東方穎,換成銀子還有五十多兩,東方穎讓他留著自己使用,可把石大江樂壞了。
據石大江所說,府城內外四個城門都還留著緝拿白馬紅巾的告示;
府衙則是高掛白燈籠和挽幛輓聯,據說蔡知府一早傷重不治,死在春風樓內;
洪海鏢局正常開門,沒出現什麼異常。
東方穎聽完又是欣慰,又是惱怒,果然如甘桃仙預測的那樣,蔡知府被文總捕頭等人整死了,而自己的罪名還沒被取消。
看來前途依然阻力重重,雖然陸秋櫻說官兵沒有設卡攔截和盤查,有可能正如伍夏荷分析的那樣,官軍不想動手,有意放白馬紅巾離開雷州地界。
可是誰知道他們打什麼主意呢?萬一佈下圈套,欲擒故縱呢?
自己這一大幫子人,可不能貿然赴險,將性命交到別人的手上。
為今之計,最保險可行的就是依照甘桃仙的建議,改行海路,乘船出海。
打定了主意,東方穎便跟大家說出了自己的決定。
甘桃仙自然是第一個舉手表示贊同,伍夏荷三姐妹也沒有異議,雖然她們本想順路回老家看看,可是知道不能急在一時,以後還有機會。
南宮慧月自然也是支援東方穎的,何況小霞的傷需要靜養,坐船確實比坐馬車要好。
至於石大江四兄弟也沒有什麼可說,唯東方穎馬首是瞻,她指哪裡就奔哪裡。
說好之後,大家於是繼續前行,只是在快接近城月墟大集鎮時,詢問了村民,走小路到了城月河上埠碼頭。
有錢好辦事,東方穎拿出金子,很順利租到了一條可坐二十多人的畫舫。
包半個月十兩金子,這可是天上掉下來的大買賣,直把船東砸得眼冒紅光,以為是財神爺降臨。
船東殷勤備至,又叫了六個船工隨行幫忙,駕船操舟,駛向下游。
這條畫舫分為上下兩層,跟從前南宮慧月那艘樓船差不多,只是船舷甲板低了很多,沒有底層貨艙,也沒有船帆,純粹靠撐篙划槳行進。
東方穎將白馬千里雪和紅馬風火龍牽到船首的露臺,黃彪馬和馬車就棄而不用,留在當地。
眾女住在二樓四間雅室,東方穎與南宮慧月住一間,小云小霞住一間,甘桃仙與戚冬華住一間,伍夏荷與陸秋櫻住一間。
從黑石寨得來的珠寶黃金自是由南宮慧月保管,而採購的那些物資則由石大江四人放在一樓看管。
畫舫悠悠,順流東去,一襲晚照,隨風西來。
東方穎和南宮慧月正在窗邊憑欄細語,便聽得河面上飄蕩著輕柔曼妙的歌聲:
“大麥秸,小麥秸,
那裡住個花姐姐。
十幾了?十五了,
再過二年該嫁了。
媽呀媽!陪我啥?
大銅盆,小銅盆,
陪我閨女出了門。
爹呀爹!陪我啥?
叫木匠打櫃箱,
叫裁縫做衣裳。
哥哥、哥哥陪我啥?
金鐲子,翠墜子,
盡心竭力陪妹子。
嫂子、嫂子陪我啥?
破盆子,爛罐子,
打發丫頭嫁漢子;
前門頂,後門插,
永遠不讓出門的丫頭進我家!”
……
歌詞兒詼諧有趣,曲調兒活潑婉轉,二人聽得那唱歌的人嗓音嬌媚輕靈,情致纏綿悱惻,卻不是甘桃仙又是誰?
東方穎和南宮慧月相視而笑,這個女人是有多無聊,將一首本是輕快歡樂的俚曲歌謠,唱得悲悲切切,宛如深閨怨婦一般,也真是沒誰了。
這時候便聽得陸秋櫻拍著窗戶叫道:
“難聽死了,你還是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