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那個小總旗靠近了把總,低聲問道:
“大人,這不會是真的吧?該怎麼辦?”
那把總眼珠一轉,猛地揮手扇了小總旗一個耳光,斥罵道:
“混蛋!有眼無珠的東西,竟然無禮冒犯巡撫大人千金,來人,給我綁起來,容後處置!”
“啊,你……”
小總旗捂著腮幫子一臉委屈,兩個把總的親兵不由分說,將他按倒,掏出繩索捆了起來,然後推到一邊去。
那把總轉向東方穎,立馬換了一張臉,笑眯眯地催馬上前,將錦盒連同印章雙手捧還給東方穎:
“果然是馬巡撫的千金大駕光臨,卑職泉南營右軍駐榕溪把總戴向春,恭迎大小姐芳駕!
“得見小姐天姿國色,卑職真是三生有幸,榮耀之至……”
東方穎一把搶過盒子,厭惡地調馬就走,將盒子扔到車廂中,隔得遠遠的說道:
“別說廢話了,快些把我們的貨物歸還,放我們過去。”
戴向春碰了個軟釘子,好不窩火,心裡想象著到時候將東方穎這絕色美人擒住,肆意蹂躪的場景,看你這小騷貨還敢不敢如此冷傲!
卻只能強壓下怒火和慾火,微笑道:
“好說好說,卑職一定照辦……只是,那兩車可疑物資雖然還在,卻已經記錄在案,本該上繳兵備道衙署……
“當然,這是個誤會,一定要歸還的,小姐可隨卑職到營房辦個手續,即可領回扣押物品。”
東方穎一聽就知道這個矮冬瓜打的什麼主意,必然是故弄玄虛,胡亂找個藉口,想騙自己去營房,然後在裡面設機關暗算自己。
哼,簡直是不知死活,本姑娘正想剁了你的狗頭,又怕在這大庭廣眾之下招來非議,去營房裡正好,宰了你也沒人知道。
廖夫人和南宮慧月也發覺這個戴把總不懷好意,雙雙提醒道:
“妹子,你千萬小心,不可大意……”
“穎兒你別去,辦什麼手續?簡直是笑話。要扣押就扣押,也沒說要辦什麼手續,等到歸還的時候,就這麼麻煩了?”
東方穎滿不在乎地說道:
“夫人,穎兒,你們都別操心了,不就是去一趟營房嗎?這些小魚小蝦還敢咬我呀,我可是馬巡撫的義女。
“你們都在這兒安心等待,我去去就回。”
說著偷偷朝南宮慧月眨了下眼睛,騎著白馬穿過柵欄缺口,對戴向春說道:
“那就請戴把總領路吧。”
戴向春心中暗喜,忙不迭地答應,並揮手讓另一個總旗率隊留下,他則策馬先行。
他帶來的左右兩隊兵勇便留在關卡,與之前的十幾名兵丁共同防守路口要道,看管扣押在一個窩棚下的車輛物資。
廖夫人雖知東方穎武功高強,卻也深諳官軍手段奸詐,東方穎此去十分兇險,沉吟了一下,讓鄺致遠趕緊跑去後邊,叫來明川蓉美。
鄺致遠腿傷已經包紮好,拄著大刀,快步走向後方官道。
南宮慧月也很擔心,只是看到東方穎給她使眼色,似乎胸有成竹的樣子,也就略感安心了些。
那營房坐落在一處平緩的小山坡,距離官道不過五十丈左右,兩者有一條七八尺寬的沙土小路相通。
東方穎隨戴向春來到營房前,戴向春用馬鞭指著一隊站崗的兵勇說:
“劉總旗,這位小姐要領回之前扣押的兩車物品,你讓人將賬冊取來,並親自安排一下議事房,茶水坐具都要周到,不可怠慢了這位貴人。”
那隊兵勇之中一個小總旗連聲答應,招呼了一個小兵往後面營房去了。
戴向春滿面笑容地跨下了馬,朝著東方穎躬身道:
“大小姐,請您下馬,移步到議事房稍坐,相關手續很快便可完成。”
東方穎掃了兩眼那幾座營房,可見雖然簡陋,倒是頗為堅固,牆腳為青石,牆身為紅磚,木窗木樑,四面還圍著半人高的木樁柵欄。
她心中已經有了應對法則,便大喇喇地下了馬,將白馬系在營房外旗杆上,裝作漫不經心地跟著戴向春,透過營門往裡走。
其實她暗自凝聚功力,仔細傾聽每間營房裡的動靜,從裡面傳出的說話聲、呼吸聲和腳步聲,大致可以判斷房內有多少人。
也就是她內力修為精深,才能從這些細微的聲音裡感知到內情。
前面兩座較為狹長的營房,一間應該是空的,沒有什麼動靜;
另一間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