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槍的標兵,嚴陣以待地圍住東方穎;
同時從大廳裡也快步衝出來幾名綠營武官,都是遊擊、守備、千總之屬,虎視眈眈地擋在門口。
東方穎長劍“呼呼呼”舞了個劍花,鎮定地說道:
“本掌門既然敢來,自然便將這總兵府視為來去自如的自家小院。”
“你們手上這些洋人玩意兒,嚇唬嚇唬老百姓是很管用,想要對付本掌門那還差得遠。”
“杜教頭,你自己掂量掂量,只要你讓他們開槍,我會讓他們人頭落地,總兵府將會血流成河。”
“這個後果,你杜懷聖擔得起嗎?”
話音未落,突然如鬼魅般閃身竄到門廊屋簷之下,手腳在一人粗的廊柱上攀附急蹬,身形如飛燕繞樑,旋轉兩圈盪出廊外,撲入持槍的標兵之中。
眾兵包括杜懷聖都是大吃一驚,只感到眼前一花,已經不見了東方穎身影,突然又看到她如飛鳥投懷,貼近身邊。
別說毫無防備,就是有防備,那也不敢開槍,第一沒有上峰命令,第二這麼近的距離只怕敵人沒打中,先傷了自己人。
他們不敢擅動,東方穎卻是毫不手軟,劍光霍霍,急掠猛削,只聽得“嚓嚓嚓”之聲持續不斷,眾兵手中的洋槍竟是都被攔腰砍斷,成了兩截廢鐵。
黑影飛翔一圈,突然又不知所蹤,杜懷聖修為只遜東方穎一籌,眼力自然尖銳,也只是看到東方穎躍上對面屋頂,衝向了另外一群持槍的標兵,卻無暇阻止。
正在眾兵驚駭之際,東方穎已經從屋頂上飛身而下,撲入另一隊持槍的標兵之中,又是一頓迅雷不及掩耳的斬金截鐵,將另一隊標兵的洋槍也都削斷。
這一過程說起來話長,其實不過是兔起鶻落之間,東方穎兩縱兩落,在庭院中轉了一圈,四十名標兵堪稱精銳的洋槍火器,盡數報廢。
東方穎展示了一番電光石火的身法,無堅不摧的神兵利器,最後方才好整以暇地立足在廳前一塊石桌上,低頭面對著驚掉下巴的眾兵和杜懷聖雲淡風輕地說道:
“我就說過了吧,你們總兵府對本掌門來說,沒什麼了不起的,根本攔不住我。”
“馮總兵要是還躲著不見本掌門的話,那我只能硬闖了。”
那廳門口的四五個武官喊了聲:
“大膽狂徒!”
正待一擁而上,杜懷聖雙手急伸,攔下幾個武官,說道:
“眾位大人稍安毋躁!你們都不是此人對手,讓我來吧!”
眾武官知曉杜懷聖此言不虛,親自見證了東方穎的可畏可怖,他們四五個人上去,還不是送命的份兒,不過是迫不得已罷了。
有總兵府第一高手杜懷聖出手,眾武官紛紛退後,只消吶喊助威就行了。
杜懷聖右手一撕,“嗤喇”一聲,儒雅的長衫佈扣盡崩,他聳肩脫下長衫,握在手中運勁急抖,“呼呼”聲響中,竟是扭成了一根七尺長的布棍。
杜懷聖上身只著一件月白短褂,渾身肌肉飽滿白皙,十分健碩,他凝神說道:
“東方掌門,形勢所逼,杜某不自量力,再向你討教高招。”
東方穎見了杜懷聖這等修為,也是忍不住佩服,看來此戰是在所難免了,只好淡淡笑道:
“好,今日本掌門就打個痛快!天下英雄,我東方穎來者不拒!”
二人默運功力,正要放手一搏,這時只聽得廳堂之內走來緩緩的腳步聲,之前那個中氣充沛的聲音朗聲說道:
“好個天下英雄,來者不拒!東方掌門氣量吞天,當得起真英雄三個字。”
“我馮五擎身為處州府總兵官,焉能沒有這個氣度,拒東方掌門於門外?”
“懷聖,還不快讓開,我總兵府聞笛堂任由東方掌門登堂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