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眼花,不知不覺間一頭栽倒下馬,再也無力爬起。
若不是遇到東方穎和明川蓉美,還不知道要在半路上躺多久,才能遇到好心人相救。
……
聽了廖仲慷的一番自述,藍芷心是又心疼又責怪,嬌嗔道:
“你真是個傻孩子,沒有任何一點江湖經驗,就敢單人獨騎,跨省過府,來幹這種危險的事情!”
“不止你這個小孩子不懂事,我看你們那個什麼文社,也是異想天開,毫無章法,怎麼能指派你這麼一個嘴上無毛的小屁孩來執行任務呢?一點都不靠譜!”
,!
東方穎也笑道:
“沒錯,你們都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我看了都搖頭。”
“別的不說,你這個小侄兒這一身行頭,那也是非常不得體的!”
“既是出來執行任務,那就要儘量隱藏自己的真實身份,怎麼還能堂而皇之地穿著原來的服飾,這不是明目張膽招搖過市嗎?”
“也不知道這是你自己的主意,還是你們上頭的意思!”
明川蓉美也煞有介事地點頭道:
“就是呢,這樣一隻呆頭呆腦的江湖小白羊,沒被虎豹財狼啃得骨頭也不剩,能夠安然無恙走到這裡,也真是奇蹟了。”
“你們漢語中有一句話叫做,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江湖險惡,怎麼可以完全相信陌生人的話呢?”
“你路上遇到的那個中年大叔,你以為真是行腳商啊?他說城裡面官府正在搜捕可疑人員,就一定是真的嗎?”
“我們昨晚就是在縣城內投宿的客棧,根本就沒有那檔子事。所以小侄兒啊,你是被那個採花賊給騙了!”
廖仲慷聽得一愣一愣的,瞠目道:
“採花賊?那個傢伙是……你怎麼知道的?”
明川蓉美髮覺說漏了嘴,莞爾一笑,抿嘴不語。
藍芷心不想讓侄兒多問這個,於是忙說道:
“明川妹妹這是口誤了,其實那個傢伙是一個樑上君子的竊賊,專門做些偷雞摸狗、順手牽羊的勾當,正好昨夜又偷到了我們頭上,被穎兒她們給捉住了。”
“所以你的玉佩、書信等財物,才會落到我們手上,明白了嗎?你身上攜帶的東西不是丟失了,而是被這個可惡的竊賊給偷走了。”
廖仲慷聽得又驚又愧,回想當時的情景,發覺果然是那個猥瑣的傢伙主動湊上來跟自己搭話,還偶爾拍拍肩膀靠近自己,必然是在那個時候摸走了自己身上的財物。
幾個人聊天之際,路上行人逐漸多了起來,太陽也已升到了頭頂,拉車的馬兒也恢復了體力,廖仲慷也吃飽喝足了,於是眾人便各自上馬上車,接著趕路。
廖仲慷所騎的那匹黑馬並未遠走,讓東方穎的白馬召喚了兩下,就親熱地捱了過來,像個小老弟一樣。
一行人跑跑停停,沿著甌江東岸走了快兩個時辰,午後時分,終於來到了處州府城所在地麗水縣的臨溪鎮。
找了家與府城隔溪相望,叫做“望江閣”的酒樓安置午飯,飯後休息了一小會兒,便準備越溪北上,經過縉雲縣,永康縣,今晚宿於金華府城。
其間廖仲慷說是要去茅房解個手,藍芷心不放心,讓鄺致遠跟著一同去,誰知道沒多久鄺致遠就惴惴不安地返回,說是不見了少爺的人影。
他後面也親自進去茅房搜尋,卻發現後窗洞開,估計是爬上門窗,翻窗溜走了。
藍芷心氣得頭疼,卻也不好多加指責鄺致遠,只能是嘆息自己這個侄兒看似忠厚,其實也是個小滑頭,這麼多人看著還是叫他鑽了空子。
東方穎十分不甘,感覺沒有面子,於是便跟藍芷心商量,幾個人兵分二路,明川蓉美和鄺致遠保護著藍芷心三女照原計劃北上,在縉雲縣等候;
而她則是孤身前去尋找廖仲慷,一定要把廖仲慷抓回來,給藍芷心一個交代,也挽回自己白馬紅巾的顏面。
明川蓉美嘟嘴道:
“那又何必呢?那小子已經年滿十八歲啦,是個有主見的男人了,他愛幹嘛幹嘛去,我們看住他一時,還能看住他一輩子嘛?”
藍芷心也遲疑道:
“是啊,他有手有腳的,一眨眼的工夫就能跑得不見人影,你去哪裡找呀?”
“唉,早知道就狠心一點,讓你們用繩子把他綁起來,再多僱一輛馬車專門載他就是了。一時心軟,真是後悔莫及!”
東方穎胸有成竹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