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添香確實是在本王的院子裡服侍,但能貼身服侍本王的只有朝月和花衣,其餘人都是聽從她們的命令在房外做活,添香從未進過本王房裡。
本王真要派人去請姜二小姐,也肯定是讓朝月和花衣中的一人去。她們都會武功,想做到避人耳目不要太簡單,何必留下人證?
第二,被你姜大小姐買通的其實不是添香,而是添香的養母和哥哥。
本王雖然不知道你是如何和天命閣的人取得的聯絡,但若不是你出面買通本王的丫鬟,他們武功再高強,也找不到對姜二小姐單獨下手的機會。
所以你們必定是同謀!”
說完,她聲音冷沉地吩咐聽瀾:
“把本王的乳母苗氏和她兒子帶上來。”
聽瀾很快就帶著兩名王府侍衛,親自押來了兩個人。
然後當著眾人的面,一腳踹在已經被打得鼻青臉腫的苗管事身上,“說,你揹著王爺都做了什麼?!”
苗管事的嘴唇打著哆嗦,他想到九王爺毫不留情威脅他的那些話,不敢再有所隱瞞:
“我貪了王府將近上萬兩的銀子卻還不上,是姜大小姐主動找到的我。她說只要添香妹子幫她把姜二小姐帶走,她就送我和母親一筆錢,然後幫我們躲避王府的監視出城,從此遠走高飛。”
姜懷珠臉色煞白,心中卻懷著一抹微弱的希望嘴硬到底:
“這都是你的一面之詞,你有何證據?!”
苗氏從袖子裡拿出一張紙,遞給聽瀾:
“都是這賤女人慫恿的我兒子和女兒,證據就是她畫過押的字據!上面清清楚楚地寫著我們的交易內容,你休想賴賬!”
苗氏也是一頭老狐狸,原本姜懷珠是讓鬼影去和她們母子談條件,但苗氏怕鬼影這樣的江湖人在事成之後卸磨殺驢,要求必須讓鬼影背後的主子出面來見她,並給她一紙契約。
姜懷珠無奈之下只能親自見了苗氏,寫下這張字據。
苗氏有了保命的東西,這才答應讓添香在祈福宴上幫忙。
而姜懷珠原本是對鬼影下令,讓他潛伏在苗氏住處的另一個手下於今夜動手殺死這對母子,然後銷燬字據。
剛才看到苗氏活著走出來,她尚且還能為自己辯解。
現在字據也擺在了眼前,她再無話可說,直挺挺地昏死了過去。
太子見到這一幕,眉頭微蹙。
他也沒想到,九王爺的心思居然這麼深沉,還提前做了準備留下了苗氏母子這兩個活口。
現在,他是斷然不可能再為姜懷珠說話了。
就連他之前為她說的那些,都顯得他很是愚蠢。
偏偏姜銜草還朝他笑道:
“太子殿下還覺得,是臣弟冤枉了無辜嗎?”
太子有些生硬地回以一笑,淡然道:
“既然有證據指向姜大小姐,那此人便任憑皇叔處置。”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
靜宜等人連忙跟在他後面。
等這些人浩浩蕩蕩地都走了個乾淨,姜銜草轉過身詢問沈逾白:
“皇叔打算怎麼處置姜大小姐?”
沈逾白微笑道,“既然是犯人,當然是按犯人的待遇來對待。來人,把罪女姜懷珠押入皇城司,酷刑伺候。”
聞言,原本沉默不語的沈聽肆皺了一下眉。
姜銜草敏銳地捕捉到他神色上微妙的變化,冷笑著問道,“怎麼,姜二小姐是不忍心看到傷害你至此的罪魁禍首受苦嗎?”
沈聽肆頓住。
其實在今夜之前,他對姜懷珠還不只是純粹的厭惡和憎恨。
她是把他騙得很慘,那副仗著親人寵愛就肆意欺壓弱者的惡毒真面目也讓他十分鄙夷,但他心裡卻還記著姜懷珠曾經救過他的命。
所以即便她做了這麼多讓他噁心至極的事,他本也不想讓她一個弱女子進皇城司的詔獄。
他很清楚,她入了那裡,就和下了地獄沒有區別。
即便事後能僥倖撿回一條命,她也徹底廢了。
但他心中僅存的這些憐香惜玉,在他得知姜懷珠和天命閣的人有所牽扯後,都煙消雲散。
半年前他會重傷昏迷,正是被天命閣的殺手追殺所致!
天命閣私下裡一直謀劃著顛覆大盛皇朝,他首先是父皇的兒子,大盛的皇子,其次才是沈聽肆。
姜懷珠這一次,終於徹底踩在了他的逆鱗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