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銜草看著他硬為姜懷珠找補的樣子,又是譏諷地一笑:
“哦,既然你們的珠兒妹妹這麼端莊守規矩,那她根本就不該接受我這個陌生男人的信物啊!不然她私下收了信物,又不對家人說的行為,不就成了和外男私相授受嗎,那可是更不合禮教的做法。
姜四公子不覺得你的解釋根本就說不通嗎?”
姜錦安瞬間啞然。
姜銜草的目光從他們神色各異的臉上撇過,接著道:
“本王早就派人查過,那日姜懷珠去祈福的寺廟是南山寺,而本王是在北邊的樹林裡出的事。
姜懷珠往返的路都不經過本王受傷昏迷的地方,除非她是有特殊的原因繞道去了那裡。
而姜銜草養父母開的酒鋪卻就緊挨著北邊樹林,她還時常被養父母趕去樹林裡採蘑菇賣錢補貼家用。那日本王在樹林昏迷,剛好碰見採蘑菇的她,便被她救下。
後來本王稍微恢復了一些內力,醒來時她剛好給本王買新藥去了不在邊上,本王怕追兵趕來便留下信物在她枕邊自行離去。
正因為那日匆忙,從始至終本王都沒好好看過她的臉,所以半年後當姜懷珠用手段偷走了姜銜草手裡的信物,說她才是本王的救命恩人時,本王才會錯信了她!”
姜銜草拿出那個信物,直接當著姜家眾人的面摔碎在地上。
信物碎裂的這一刻,姜錦安心裡最後的希望也跟著碎了。
“本王只認出了信物,沒認出救命恩人,是本王瞎了眼!對這樣一個滿口謊言,三番兩次陷害本王恩人的狠毒女子,本王不親手取走她的命,已經是手下留情了!”
姜銜草冷笑了一下,眼裡滿是毫不遮掩的嗜血煞氣:
“不過呢,本王不親自殺她,也不會放過她。更不會放過你們這些助紂為虐,為了她凌虐自己親妹妹的瘋狗。文寧侯府姜家是吧?我和你們的血海深仇,永不化解!”
早晚有一日,她要讓這五條披著人皮的畜生失去家族庇佑,為他們之前做過的錯事接受懲罰。
姜銜草帶著王府侍衛離開後,姜錦言就忽然發起了狂,把宗祠院子裡的許多東西都給砸了。
刑具被重重摔在地上,又被沈聽肆流了一地的鮮血浸泡,看上去愈發觸目驚心。
這些東西都是姜家兄弟在光天化日之下對親妹妹動刑的罪證。
下人們都躲在院子外,不敢進來收拾。
姜錦安愣怔著站在原地,他滿腦子裡都是九王爺之前講的那番話。
真正救下王爺的人不是珠兒,而是姜銜草?
他沒辦法相信是姜懷珠說了謊,更不敢相信真是珠兒為了得到九王爺的寵愛,用這樣的方式奪走了本該屬於姜銜草的功勞。
而他先前還一直在心裡認定,和九王爺的姻緣本就是姜懷珠的東西,姜銜草不該仗著她嫡女的身份就把屬於珠兒的東西堂而皇之地奪走。
他以為是姜銜草欺負了珠兒,卻沒想到真相竟然是反過來的。
早晨的日光照在姜錦安蒼白的臉上,也照出了他眼底的那抹憤怒。
他憤怒,卻不是因為錯信了姜懷珠而感到自責。他也沒有因此就對姜銜草感到多少愧疚。
他憤怒,只是因為姜懷珠為了嫁給九王爺,居然欺騙了他!
他對姜懷珠那麼好,對她有求必應,和她推心置腹,把她當成比自身性命更重要的存在,從來都不求她回報。
可在她心裡,他算得了什麼?
只是一個被她利用算計,助她嫁給權貴的踏板嗎?
她對他,可有半分真心?!
姜錦安越想越氣,甩袖就走。
卻被姜錦言叫住:
“你去哪裡?”
“回去躺著!”姜錦安答得生硬。
姜錦言皺緊了眉,他看出姜錦安情緒不對,沉聲道,“就算九王爺真是姜銜草救下的又如何?這並不會改變珠兒才是我們疼愛的妹妹的事實。”
姜錦安猛地攥緊拳頭。
姜錦言的勸說,就像是對他真實心意的嘲諷。
他想要的可從來不是把姜懷珠當成妹妹來疼愛。
他對姜懷珠,就是男人對女人的愛。
愛得都走火入魔了,所以才心甘情願一次次為她放下底線,替她遮掩隱瞞那些骯髒的秘密。
他甚至早就看出,姜懷珠並不是她外表那般純良美好,可他還是愛她。
只是他出身在世家,即便姜懷珠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