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寧郡主臉色鐵青,“成王府是什麼地方,怎麼可能會有天命閣的餘孽混進來?湛皇叔他就這麼堂而皇之地帶人來搜府,是不是太不把我父王放在眼裡了?”
旁邊的貴女們聽了這話,都是大氣不敢出。
就連右相的千金孫碧君都沉默著,只是那雙伶俐的眼睛轉動著,顯然是在思索著什麼。
只有文宜公主開口道,“瑞寧,你先消氣。或許真是有賊人潛入,湛皇叔他這麼做只是擔心我們的安危。”
“湛皇叔他眼裡只有皇城司,早就沒有我們了!他要是真還念及血脈親情,之前又怎會不顧文宜姐姐你求情,當著你的面把你的奶孃打死?”
瑞寧郡主賭氣般說完這些,就一甩袖子跟著婢女匆匆前往前院。
文宜公主遲疑了一瞬,還是帶著宮女跟了上去。
姜懷珠和其餘人一起留在原地,趁著別人沒有留意她,她悄悄起身要走出園子,卻被留下照看她們的王府婢女攔住:
“王妃娘娘有令,命奴婢帶領侍衛守住園子,不許旁人進入,確保園子裡絕對安全。楚小姐您是貴客,還是留在這裡等待。不然若是您出了什麼事,奴婢們可是要掉腦袋的。”
聽到是成王妃有令,姜懷珠也不能硬闖,只能走回原位。
可她極度不安,就像是有十幾只野獸在她心裡互相撕咬一樣,讓她煩躁焦慮到根本坐不住。
她右腕上的玉鐲卻像是吸收到養分,品相愈發的剔透瑩潤。
另一邊,瑞寧郡主等人到了王府前院。
成王妃已經帶著王府管事在和沈逾白交談了,瞧見瑞寧過來,她輕輕皺了下眉,“我不是讓你待在院子裡嗎?長輩們的事,你來湊什麼熱鬧。”
瑞寧郡主不服氣地朗聲道:
“眼下父王不在,府中就只有母妃和我們這些女眷,湛皇叔偏要搜府,這是要置成王府女眷的尊嚴和名聲於何地?知道的明白您是為了搜捕天命閣餘孽,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我們這一大家子人犯了什麼罪,您就是衝著我們來的呢!”
成王妃臉色驟變,呵斥道:“瑞寧!”
瑞寧郡主還要說什麼,卻被成王妃嚴厲的眼神瞪了回去。
成王妃轉過身,對臉上笑意不變的沈逾白欠了欠身,溫聲道:
“瑞寧不懂事,說了些不著邊際的胡話,是我平日裡沒把她教好,還望殿下看在她年輕無知的份上,莫要治她的罪。”
沈逾白笑道,“皇嫂言重了,瑞寧是我的侄女,向來是心直口快的性子,我怎麼會生她的氣呢?”
一旁的文宜公主聽到這句話,在心裡冷笑。
她這個湛皇叔狠起來,可從不管什麼侄女外甥女,只要敢礙他的路,他通通不慣著。
別說是瑞寧一個郡主了,就是她這個皇后生的嫡出公主,他也是一點臉面都不留。
不過,就算她心裡對沈逾白再怎麼憎惡不滿,她也不會像瑞寧那個傻瓜一樣,把這些情緒表現出來。
上次沈逾白當著她的面打死了她奶孃,她帶著奶孃的屍體回宮向母后哭訴。
母后當時就告訴她,只要父皇還沒傳位給她皇兄一日,湛王這個人她就不該惹,否則她就是在給皇兄的登基之路添亂。
她立即就明白了,即便她貴為嫡公主,有些人仍然是她惹不起的。
可瑞寧郡主顯然不明白這個道理,她走到成王妃身邊,拽住成王妃的袖子,“母妃,難道您就真要允許皇城司的人搜府?沒有皇上的聖旨,他們憑什麼擅闖成王府?”
成王妃沉聲道:
“你湛皇叔是為了大盛皇朝的安穩才來搜捕天命閣餘孽,他身為皇城司指揮使更有皇上親賜的先斬後奏的特權。別人沒有聖旨進王府叫擅闖,皇城司這麼做只是按照職責行事,並未有任何逾越之處。”
“可是成王府向來守衛森嚴,怎麼可能會有賊人混進來?”瑞寧郡主仰著臉,滿臉不信。
成王妃徹底冷了臉:
“既然有人在成王府發現了天命閣的餘孽,那我們成王府配合搜捕,這有什麼不對?你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姑娘家莫要再胡說八道,不然就算你湛皇叔不發落你,母妃也要動用家法罰你了。”
站在沈逾白身側的姜銜草勾起唇角,這位成王妃倒是個拎得清的聰明人。
瑞寧郡主見母妃動了真怒,她委屈地撇了撇嘴,不再吭聲了。
成王妃朝沈逾白做了個請的手勢,“我已經讓護衛們把整個王府封鎖起來了,湛王殿下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