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女們都意外地看著她。
大家都知道,兩位公主就和她們的母親之間一樣,平日裡各種明爭暗鬥,誰都見不得誰好。
之前靜宜公主過生日時,貴妃娘娘雖然也在宮中為她大辦,卻沒有想到大宴賓客。
這次皇后直接把文宜公主的生日宴辦成宮宴,顯然是把貴妃母女壓了一頭。
她們原以為靜宜公主會很不高興,卻沒想到她還這麼積極,要和她們一起去祝壽。
當即就有心眼多的人想到,靜宜公主是不是想搞事。
可想到了又怎麼樣,她們哪裡敢得罪公主殿下?
所以只好任由靜宜公主跟著她們。
好在靜宜公主沒有打頭陣的意思,讓她們先走不說,自己還落在隊伍最後面,一直拉著那位剛進京的楚家小姐說話。
其他貴女見狀趕緊加快腳步,把這兩人遠遠落下,生怕待會兒兩位公主神仙打架,把她們這些凡人給連累了。
這也剛好合了靜宜公主的心意,她笑嘻嘻地對身邊少女說,“楚姐姐,你剛來京城人生地不熟的,以後有空就來找我玩呀。”
“玉漱多謝公主殿下厚愛。”
姜懷珠臉上陪著笑,心裡卻有些警惕。
她現在是以楚家嫡女的身份第一次進宮,靜宜公主為何就在一大堆貴女裡第一眼注意到了她,還對她這般親切示好?
這可不符合這位公主的性格。
難道,是有人讓靜宜公主來試探拉攏她?
若是曲貴妃讓靜宜來的,那多半就是看上了楚氏的錢財,想讓她嫁給三王爺當側妃。
只是聽說三王妃出身將府,是出了名的彪悍善妒。
三王爺懼內的“美名”可是傳遍京城的,在王妃的管束下,他連個通房都不敢有,更別提是側妃妾室了。
曲貴妃也由著這位孃家侄女獨佔自己兒子,應該不會動給兒子娶側妃的念頭。
若不是為了這個目的,那麼——
姜懷珠低著頭,掩飾住眼裡的猜忌和不安。
“哎呀,楚姐姐不要和我這麼客氣嘛。”
靜宜非常自然地拉過姜懷珠的手,笑意盈盈道,“我們雖然是第一次見面,但我一看到你啊,就覺得特別合我眼緣,這是真心話呢。”
姜懷珠才不相信她的真心話,卻還是露出受寵若驚的表情,笑著點頭:
“能得公主另眼相看,是玉漱三生之幸。”
靜宜聽著楚家小姐這一口嬌嬌柔柔的吳儂軟語,輕輕撇了撇嘴。
不知為何,這個楚小姐身上有一種讓她不大喜歡的氣質。
那個被處死的姜家罪女也給她相似的感覺。
但既然這位楚小姐是她九哥看上的姑娘,那也輪不到她來說喜不喜歡。
靜宜沒有多想,她取出身上的荷包,在手裡隨意地掂量了幾下。
姜懷珠莫名其妙地看著她,不知道公主為什麼要忽然拿出一個平平無奇的荷包,這是在向自己炫耀什麼嗎?
忽然,靜宜把荷包塞到她手上,笑著說:
“楚姐姐,你是從江南來的,我還聽說你們楚家有自己的繡坊,那你應該很熟悉江南的絲線布料吧?你摸摸我這個荷包,能摸出什麼嗎?”
姜懷珠下意識地接過荷包,拿在手裡看了看。
她又不是真正的楚家嫡女,根本就沒有楚玉漱之前的記憶,就連這一口吳儂軟語都是在過去的那十日裡,被天命閣的人硬逼著學會的,什麼江南的絲線布料,她哪裡懂?
“稟公主,臣女雖然是在江南長大,但因為自幼體弱,家中長輩憐惜,並未讓臣女修習女紅。所以對於絲線布料的事,臣女並不太瞭解。”
姜懷珠欠了欠身,想要敷衍過去。
靜宜朝她眨巴著眼睛,“你再想想呢?”
姜懷珠更加莫名其妙,她要想什麼?
見這位楚姑娘滿臉迷茫,一點都不像回憶起了什麼的樣子,靜宜在心裡嘆了口氣。
她這位九哥哥的情史,又要坎坷了。
“好吧,既然楚姐姐什麼都不知道,那我就不打擾了。”
靜宜從姜懷珠手裡拿回了荷包,忽然就覺得這荷包好像變燙了些。
她露出奇怪的表情,難道楚姑娘手心這麼熱的,不過拿了荷包一會兒,就把荷包燙成了這樣?
但她也沒有當回事,找了個藉口就離開了。
至於給文宜公主祝壽,她就當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