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這話也不算錯。畢竟阿姊曾在軍營裡待過,而那些兵士見到女人估計就和餓狼見到吃食一樣眼放綠光,用“想要”來形容都算是輕的。可她就差把那句男人都受不了的激將掛嘴邊了,朕當然得為自己辯解一下。“朕和天底下的男人能一樣嗎?他們娶夫人回去,往屋裡一放就完事了;可朕呢?朕娶之前要考慮她們的家世外戚,娶之後要想著她們的敕封開銷。別的都還好說,朕操心一些便是;可多年征戰,戶部就那麼點錢,朕還指望著先用在刀刃上呢!”“……戶部沒錢?”阿姊頓時懵了。“花錢的地方海了去了。不如阿姊你去問問張尚書?朕看他恨不能把錢都掏出來修壩。”一提到張繼,朕就有點無可奈何的沒好氣。“花錢的地方再多,也不能短了陛下您的開銷啊?”阿姊一反應過來就說,“他們這些做臣子的,怎麼就不知道替陛下您考慮考慮呢?”朕一聽,就知道阿姊已經被朕繞到觳中了。“這萬里江山,大都是父皇打下的,功勞不可謂不高。可天下平定沒幾年,又和匈奴打了三年,一切都是百廢待興。既如此,朕怎麼能把一己私慾擺在天下百姓之前?自當先做表率,臣民們才會心悅誠服。”阿姊一心尚武,對聖人之言毫無興趣。故而論起大道理,她只能被朕說得一愣一愣的。“……是這樣嗎?”“當然是了。”朕肯定,繼續添油加醋,“為君之道,向來要以天下為先。若是父皇在天之靈有知,必然也是贊同的。”聽到朕把父皇都搬了出來,阿姊終於放棄了。“我早該知道,我總是說不過陛下您的。”她頗有點悻悻然。聽出她的鬆動,朕趕忙趁熱打鐵:“朕保證,只要時機一到,朕自會張羅此事。”阿姊徹底沒話說了,只得起身告辭。朕終於能鬆口氣,徑直往榻上一歪。剛才的理由找得甚為冠冕堂皇,至少能得個年清靜;至於年之後……到時候再說罷!就在朕思來想去的當兒,劉瑾稟告說謝相求見。雖然朕仍有點殘餘的心煩,但還是準了。謝鏡愚來自然有正事。只不過是很尋常普通的正事,用不了多少工夫就能做完。朕瞧他那欲言又止的樣兒,好心替他先提了話頭:“長公主剛剛從朕這兒出去,你路上碰見了嗎?”謝鏡愚點了點頭。“臣瞧著,長公主殿下似乎不很高興。”他說得很是小心。“她又來勸朕充實後宮,”朕從鼻子裡哼了一聲,同時用眼角餘光瞄他,“但被朕駁回去了,確實該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