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呢?&rdo;一聲刻意掩飾得不陰不陽的挑釁自山頂傳來,說到最後一個音節時感覺已經追到了他們背後。孫蝶渾善汗毛都豎了起來,下意識握緊了白夜的胳膊,生怕有個三長兩短他們夫婦倆一起上西天。白夜就好像完全沒聽到那個時男時女的聲音一樣,繼續抱著孫蝶朝山下行去,意態閒適得就彷彿走在他家後花園,底下不是萬丈深淵而是荷花池一樣。孫蝶滿臉黑線,本以為落了地就算安全了,可對方非但沒有停下,反而扯著她的胳膊飛快地跑了起來。&ldo;喂,白夜你慢點啊,我跟不上,胳膊都讓你扯掉了……&rdo;白夜速度猛地減緩,漸漸地居然停住了,背對著孫蝶,望著前方樹林,雙眉緊鎖,似乎在思考什麼。&ldo;怎麼了?怎麼不走了?&rdo;剛剛適應了那幾乎算得上不要命的狂奔,吖就不跑了,吖耍人玩呢?&ldo;我還以為白神醫徒有虛名,竟是個縮頭烏龜……原來並非如此,白神醫只是想找個寬闊的地方,好施展開身手,對嗎?&rdo;那個時男時女的聲音再次響起,依舊似是在身後,陰陽怪氣,似嗔非嗔似怒非怒。白夜放開孫蝶的手,轉過身去,準確地望向了聲音的來源處。嫩綠色的灌木叢前筆直地站著一個身穿繁瑣黑袍的男子,他長髮散亂的用絲綢繫住,頭戴黑紗兜帽,衣裳立領長袖,除卻交握在身前的手,什麼都裹得嚴嚴實實的。&ldo;哎呀呀,白夫人也在這,真是幸會幸會。&rdo;黑袍男子說這話的語氣就好像白夜和孫蝶今次要喪生於此了一樣,充滿了惋惜。鹿死誰手還不知道呢。白夜黑眸眼角微挑,斜勾著那黑袍男子,神色冰冷而嫌惡,就彷彿那黑袍男子是一堆垃圾,讓他覺得噁心。&ldo;主人。&rdo;雪淺淺在這時從灌木叢後領著眾位天水教眾一湧而出,圍在黑袍男子身邊,人數是孫蝶和白夜的n倍。孫蝶唏噓不已,怎麼不是紫慕塵?那傢伙不會是被篡位了吧?這黑袍怎麼看都不是個簡單角色,說不定紫慕塵已經遇害了啊。孫蝶滿臉哀傷,打算為紫慕塵默哀三分鐘,可她卻忽然發現……白夜笑了。……白夜他居然,笑了?真……噁心啊。孫蝶渾身發抖,那笑的確噁心,誰看了都會有這個感覺,按理說以白夜那傾城之姿若是笑一笑的話,定是從八歲到八十歲的女子無人可以抵擋,但那笑就是讓人覺得噁心。然後在他那笑結束不久之後,他們面前忽然閃過濃濃煙霧,周圍所有景物瞬間移形換位。孫蝶猛地醒悟,他們應該是進入了某個陣法中。她側首想問白夜該怎麼辦,後者卻已經抱著她以一種很奇怪的步伐朝反方向走去,不一會前方便豁然開朗。奇門遁甲也懂啊……白美人,還有什麼是你不懂的嗎?孫蝶欲哭無淚地看著白夜,白夜卻在望著身後。她循著他的目光朝後望去,只見方才天水教眾所在之處只剩下些許rou段,那就好像是絞rou機絞爛了的rou餡一樣,的確……很噁心。如白夜之前的那個笑容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