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看到上面的數字,忽然懷疑自己準備的這些退燒藥是否管用。將近四十度,都得燒的說胡話了吧?他到底是怎麼挺過來的?江嘉年的記憶快速倒退回上次的飛行事故,那時候他出去檢修飛機,好像淋了雨,是不是因為這個有些感冒,回來後也沒當回事現在才變得這麼嚴重?想想也的確是,看他的狀態,可能好幾天沒有工作,細想想,大約是被停飛了,他那麼好強的人,出了這種事,哪裡還有心思管身體的問題。看看手機上的時間,江嘉年去倒了熱水,在兩個杯子裡來回過了兩遍,溫度適宜之後才端到床邊,坐在那手臂撐著床把他扶起來,晃了晃他說:&ldo;喂,醒一醒,吃藥了。&rdo;這個聲音,可真是充滿了母性光輝的溫柔體貼,大約也是因為這個,昏昏沉沉的病人在勉強撐開眼看見她之後,才會喊了一聲‐‐&ldo;媽&rdo;吧。江嘉年咬咬唇,一邊給他灌藥一邊嘟囔道:&ldo;我是比你年紀大,但也不至於老得像你媽吧。&rdo;悅途下午的上班時間是兩點鐘,江嘉年離開時十二點出頭,她當時想著去看看就回,左右不會耽誤太長時間的班,她根本沒想到自己這麼一來,整個下午都回不去了。悅途大廈,林寒嶼坐在江嘉年的辦公室裡,椅子是她的椅子,電腦也是她的電腦,她的日常用品擺在桌面上,辦公室的門開著,外面的員工要是敢抬眼看看,就能看見董事長近乎痴迷地凝視著江嘉年放在桌上的照片,手指觸碰相框的時候,都好像觸碰到了她的身體一樣,心情壓抑又緊張,這樣的跳動對他來說才好像是活著的,跟許歡顏給他的感覺完全不同。他果然還是需要這個女人,換誰都不行,只希望他發覺的還不算太晚,還有機會挽回。微微後撤身子,靠到椅背上,林寒嶼的身體隨著椅子的搖晃晃動了一下,他隨手拉開辦公桌中間的小抽屜,本只是無聊的行為,拉出來又推回去,來回幾次,就看見了她放在裡面的登機牌。登機牌這東西她從來不會留著,每次一下飛機就丟到垃圾桶了,怎麼這裡放著兩張登機牌?疑惑了一下,他拿起來稍微看了看,是安平航空的航班,一次是飛北京,一次是飛紐約,文字放在一起看著沒什麼奇怪的地方,他猜測大約是跟安平談合作案,所以才順手留下的吧。但最近公司定公差機票都是定安平的飛機,她完全沒必要留著,這到底是為了什麼?實在想不通,左右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林寒嶼也就沒放在心上,他從椅子上站起來,慢慢走出了辦公室,替她關好門,目不斜視地離開。